的手,问道:“万扁鹊,你的手没事吧?”
万睦揉了揉双手,说道:“韩将军放心,你不说,小人也会尽全力救治大公子的。”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大公子能否挺过去,我的医术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大公子自己的毅力和求生的**。”说罢万睦走到司马珩身边,拿着剪子准备剪开他的衣裳,好为他治伤。
这时,司马珩张开干涸的双唇,轻声说着什么。许是他实在没力气了,众人只看见他嘴唇的开合,根本听不到他说些什么。
万睦低下身去,凑到他唇边,凝神听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对着司马曜说道:“大公子口中叫的是公主。是不是让公主过来一趟?”
司马曜一怔,对着司马珩问道:“你想她来这里?”
司马珩轻轻点了点头。
司马曜一怔,随即冷笑道:“你是怕我趁你治伤的时候杀了她?”
司马珩身体微微一颤,盯着司马曜不说话。
这时,万睦看了司马珩一眼,然后对着司马曜躬身说道:“丞相大人,可否听小人一言。”
“说。”司马曜冷着脸说道。
万睦抬起头来,看着司马曜,说道:“大公子现在这情形,很是危急,若是想他安然渡过,最好还是让他安心一些。”
司马曜一听,默了片刻,又看了看榻上已经虚弱到了极致的儿子,然后转过脸对着韩协说道:“阿协,你去把昭平公主带来!”
“是,姑父!”韩协得令,赶紧掀开帘子,身着关押刘意映的地方跑去。
此时,刘意映与秋霜被关在一个又脏又shi的帐篷里,冷得刺骨,身子不住颤抖着。
李仪韵的叔父李明成是司马曜的人,而且虎贲军得以不费一兵一卒便进了雒阳城,全靠李明成为他们打开城门,因而,韩协安排了一个营帐为她。
当刘意映得知是李明成私开城门引狼入室之后,终于明白皇兄为何不顾李仪韵腹中胎儿,也要扔下她了。
可此时,刘意映心中却担心着司马珩,她脑海中不停出现司马珩躺靠在马车上,苍白的脸,血红的衣裳。每一回想起,都觉得心惊胆寒。她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急得心里像有火在烧似的,可她又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蜷在帐篷的角落里,依偎着秋霜淌着眼泪。
突然,帐篷的帘子被人掀了起来,韩协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帐篷前面。
看见韩协,秋霜吓了一跳。她想起先前韩协拿箭射刘意映之事,赶紧扑一来,将刘意映护在身后,对着韩协叫道:“你又想做甚?”
韩协没理秋霜,走上前,对着刘意映说道:“昭平公主,阿珩此时命悬一线,你赶快去见见他!”
听说司马珩情况危急,刘意映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她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韩协跟前,泣声道:“韩将军,他在哪里,你快带我去见他!”
“公主,快跟我来!”说罢,韩协转身便出了帐篷。
刘意映不敢耽搁,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司马珩的营帐前。韩协掀起帘子,回过身对着刘意映催促道:“公主,快些!”
刘意映小跑着上前,对着韩协点了点头:“多谢韩将军!”弯腰进了帐子。
帐中生了火。刘意映一进帐,便觉得一阵热气迎面扑来,可她的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司马曜听见声响,转过头来,看见刘意映进了帐来,叫了一声:“昭平公主。”
刘意映抬起头,盯着司马曜,怔了片刻。先前她心里一直牵挂着司马珩,未考虑太多,这时见到了司马曜,她突然发觉自己如今的身份无比尴尬。
司马曜是谋逆之首,却又是自己的公爹。她是司马珩的妻子,可也是大齐的公主。怎么看,她与司马氏如今都应该是水火不容才对。
正在刘意映心思纠结之机,突然,她听到榻上的司马珩轻轻呻.yin了一声。
听到他的声音,她心一紧,家国情仇瞬间便被抛到一旁。她扑到他身边,哽咽道:“驸马,你怎么样了。”
司马珩说不出话来,只冲她轻轻摇了摇头,告诉她自己没事,让她不必担心。
他身上的衣裳已经被剪开扔掉了,赤.裸的肌肤赫然插着一支利箭。看着他胸前的箭,刘意映只觉得自己的心肝都揪在了一起,难受得像要死去一般。她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些什么,只能将头埋在他肩上,呜呜哭了起来。
“万扁鹊,事不宜迟,赶快替阿珩治伤吧。”司马曜对着万睦说道。
“好。”万睦点了点头,说道,“请丞相大人与韩将军到帐外等候,让范元留下帮忙便行了。”
“那昭平公主呢?”韩协问道,“也与我们一道出去?”
万睦转过脸,看着司马珩紧紧抓着刘意映的手。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让公主留下吧,也许对大公子的伤有益。”
司马曜也看见了先前那一幕。他怔了怔,然后走到司马珩身边,倾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