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躬身说道:“公主请进。”
刘意映也不在多说,抬脚进了殿门。一进院子,便看见陈皇后的贴身侍女扶兰低着头站在正殿外,看来,陈皇后与张煊应该在正殿里说话。只是,商议刘哲登基一事,并非机密之事,为何扶兰会在门外?
想到这里,鬼使神差般地,刘意映原本迈向正门的脚突然拐了个弯,向着正殿后方走去。如今宫里大乱,丹阳宫中人比较少,也没有人注意到她偷偷跑到正殿的后面。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耳朵贴在窗户上。很快,便听到张煊犹豫的声音响起:“如果孩子没了,我怕意映会受不了的。上回她为了保住孩子所做的事,你也看见了,我担心她会做傻事!皇后娘娘,其余之事我可以不管,但我绝不容许意映出事。”
“上回是陛下太心急了,直接就灌她堕胎药,意映自然受不了。”陈皇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一回我们换一个策略。”
“什么策略?”张煊问道。
“这回我要给她服的,不是那种喝了后便立即滑胎的那种药。这种药起效慢,她每天吃一点,那孩子便会在她肚子里慢慢死去。”说到这里,陈皇后的声音Yin冷,“死胎是留不住的,那孩子自然便会掉下来。到时,我们便让御医跟她说,她是因为悲伤过度小产的,她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被药堕下来的。到时她最多也就伤心两天,不会有事的。”
张煊似乎被陈皇后说动了。顿了顿,然后回答道:“这方法能行吗?”
“保证万无一失!”陈皇后应道。
张煊似乎还在思虑,沉默着没有说话。
“张煊,意映腹中之rou毕竟不是你的骨血,你何苦要为司马珩养孽种呢?他长大之后若知道自己的身世,不仅不会感激于你,说不定还会与你我为敌。”陈皇后对着张煊劝道,“而且意映今年也不过才十八,你们俩的日子还长。待她调养好了身子,总能为你生下你的亲生骨rou的。”
张煊似乎被陈皇后说动了,然后听他轻轻一叹,说道:“那好吧!不过,那药可一定要配好量,万万不可伤了意映的身子。”
陈皇后连忙说道:“这个我知道,你就放心吧。”
刘意映听到这里,那种冷到骨子里的寒意又涌了出来。原来,他们俩是在商量着要如何除掉自己的孩子。自己该怎么办呢?自己要怎么才能保住这个孩子呢?想到这里,刘意映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她想要向外跑去,赶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是刚一起了这个念头,她便犹豫了。守门的宫人是看见自己进来的,若是自己就这么离开了,张煊和陈皇后听说之后,心里反而会起疑心的,说不定就下猛药堕掉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里,刘意映强迫自己定下心来。不管怎么样,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稳住陈皇后与张煊再做打算。于是,刘意映从正殿后面悄悄地走出来,沿着原先的道路径直向正殿大门走去。
听到有人走动的声响,扶兰抬起头来,看见刘意映正往殿门走来。她一怔,然后赶紧行了一个礼,高声叫道:“奴婢扶兰见过昭平公主。”
刘意映知道,扶兰这是给殿内的陈皇后和张煊报信。她平静地点了点头,说道:“皇嫂在殿里吗?我来看看她。”
“回公主,皇后娘娘正在屋里与司空大人说话呢。”扶兰回答道。
正在这时,陈皇后与张煊也出现在了殿门前。陈皇后看见刘意映,神情一怔,随即说道:“意映来了?快进屋坐吧。”
虽然陈皇后对着自己就这么淡淡一瞥,但刘意映还是感觉到了,她盯着自己的肚子时,似乎在看一件极其厌恶的东西。其实刘意映也不怪陈皇后会如此。她与刘祯是少年夫妻,感情极深,如今刘祯被司马珩所害,她恨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也是人之常情。可是,自己是这孩子的母亲,却不可能任由别人肆意夺去他的性命。
张煊上前扶着刘意映,往殿里走去,柔声问道:“意映,你怎么来了?”
“我见皇嫂这几日Jing神不好,过来看看她。”刘意映应道。
“我没什么事了。”陈皇后进了殿便坐在蒲席上,抬起头来望着刘意映。
“我听说这几日皇嫂都没怎么吃东西。”刘意映走上前,坐到陈皇后的身边,拉过她的手,凄然说道,“皇嫂,你别太伤心了,可要顾着身子啊。如今阿哲还小,一切都要仰仗你这个母后。”
“我知道。”见刘意映神色悲凄,陈皇后又红了眼睛,“只是你皇兄去得这么突然,我一时受不了。”
闻言,刘意映低下头,垂泪道:“皇嫂,对不起。”
“傻丫头,关你什么事?”陈皇后抹了抹眼泪,说道,“当初嫁给司马珩,也不是你愿意的,你也是为了你皇兄才嫁的。”
“可我给皇兄传了假消息。”刘意映泣声道。
“那也怪不得你。”陈皇后哽咽道,“要怪,只怪司马珩太过Yin险狡猾。”说到这里,陈皇后的眼睛似乎又在刘意映的肚子上若有若无的瞥了瞥。
见状,刘意映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