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卢耀荣却突然改了口。
“我的景翰会回来找你的。”他说。
江小夏木讷地睁大眼睛,她虽然没有听清楚卢耀荣的话,但是大脑神经反射出她的诧异。
“我知道他会回来找你的。”他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
“会吧。”出于对卢耀荣的心理安慰,她只能这么回应。
“所以……”卢耀荣抬起头注视着她的眼睛,好像他所谓的不情之请在逐渐浮出水面,他终于说,“我想把景翰交给你,拜托江小姐照顾好我家景翰。”
江小夏怔忡,反应过来后,她才推辞着说,“卢先生,你的嘱托对我来说有些责任重大,恐怕我不能做到。”担心卢耀荣失望,于是她继续解释,“我之所以和卢家人走得近,其目的就是为了调查我父亲的案子,我不想卷入你们家族的纷争。景慈小姐暂住在我家里,我自然会尽我所能地照顾她保护她。但是至于景翰先生,他已经离开,所以我恐怕是无暇顾及到的。”
“你对景翰的印象如何?”他似乎改变了策略。
“你的意思是?”她不太明白卢耀荣话外之意,只是觉得这句话从他嘴中问出口时便带着一股深沉。
“你嫁给我家景翰,好不好?”他恳求道。
她颇感意外,不知是他的玩笑话还是真有这个意思,她连回答的措辞都想不出来。也只好用简单的话搪塞他,“卢先生,这个玩笑有点过了。”然后笑笑便作罢。
“这不是玩笑,是我诚挚的恳请你嫁给我的景翰。他是个不错的孩子,假如不能给你大富大贵的生活,至少也可以让你衣食无忧。”
卢耀荣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看来,她以开玩笑的方式回避这个话题已然起不了什么作用。
见江小夏沉默无声,他有点着急,又继续劝道,“景翰是个好孩子,他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卢先生,这个话题有些唐突,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就不能给景翰这个机会?”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可世间值得托付的人太多,你没有必要偏偏选中我。”
“这有何不妥吗?”
面对卢耀荣的问题,江小夏苦涩一笑,她无奈地回答,“是根本就不可能。”
“我知道了。”
卢耀荣有些失意,从凳子上起身,转身欲要走开,又禁不住回头对她说一句,“比起卢家其他的孩子,我家景翰是最适合江小姐的人。”
落寞的背影从她身前消失,仿佛留下来的只是他散在空气中的百般无助。
她刚推开家门便听见卢景慈飘在空气中的声音。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她循着声音看过去,卢景慈站在窗边正好转过身来。
她们四目对视,卢景慈终于冷冷一笑,走到沙发边坐下,她说,“爸爸变得好苍老,记得我跟景翰离开家的时候,他还是乌黑的头发,现在看上去,白了好多啊。”
“人总归是要老去的。”
“爸爸是不是拜托你去找景翰?”
“关于景翰先生的去向,我只能说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景翰恐怕是不会回来了。”卢景慈欲哭无泪。而眼下,她最为担心的是自己的去处,她该何去何从,可是父亲并没有给她指条明路。
江小夏走到沙发边躺了下来,伸展四肢,深吸一口气,然后静静地闭上眼睛。她好想抛开一切尘埃,轻轻松松地睡上一觉。
卢景慈紧蹙眉头,看着她问,“那我该怎么办?”
“你继续留在我家。”她说。她不知道这个决定对卢景慈的安全是否会有威胁,但是如今,她只能这么做。把卢景慈留在身边,也许是唯一可以让自己放心的办法。
可是卢景翰的离开,她又该如何跟景沣先生开口。
寒风吹打着窗台,窗帘从未关紧的窗户中被卷了出去。
“都快入冬了。”卢景慈说。
江小夏疲惫地起身去关窗户,脑袋中突然浮出曾经杨峥说过的话。
“你把贝壳串成风铃挂在窗户边,风吹响的时候就是我想念你的时候。”
她想念他,因为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可是她又没有勇气去见他,因为父亲对他的亏欠,让她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就是一个沉重的负债者。
卢景慈拾起遥控器开启电视机,见她还愣站在窗边吹着刺骨的冷风,她不禁笑了一下,然后随意地打听起来,“你父亲的案子进展得怎么样了?掌握了多少线索?有怀疑的对象吗?”估计是因为无聊,才特意挑起一些话题打发时间。
她把窗户关上,又返回到沙发边坐下,对于卢景慈的问题,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怎么,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卢景慈抱着一种不敢相信的态度看向她。
“是这样。”盯着电视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