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忙朝政大事竟然亲自跑过来提审她了,外面还不得守卫重重。
“慕容大人真是闲得慌啊,来提审个犯人都亲自过来?”沈觅一副悠然的模样懒懒地靠在墙上,嘴里叼着稻草杆子打着转儿。
慕容林渊轻声笑了一下,道:“忙是自然的,但忙什么事情总得有个轻重缓急,你这件事,正好是最急的。”
他稍稍侧过脸去瞥了一眼站在他斜后方侍卫模样打扮的人,后者会意地从袖中取出一轴明黄色的东西,她虽然失忆了但是常人知道的东西她还是知道的,这东西,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圣旨了吧?
虽然说她大小是个山大王,但是提她去审问也不需要惊动到出动圣旨吧?
一名狱卒打开了牢门把他们几人让了进来,随后上前用脚动了沈觅两下,嘴上谩骂道:“看见圣旨还不跪好,胆子真大,不想活了是不是!?”
沈觅挪了挪身子伸手拍了拍被他的脚碰脏的地方,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狠厉之色看得那狱卒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慕容林渊。
慕容林渊摆摆手示意他下去,脸上仍旧一副笑容。
“虚礼而已,不跪也罢,念吧。”后边这两个字,是说与那侍卫的。
那侍卫道了声“是”,小心翼翼地打开黄色卷轴,开头并不是戏本里写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想来不是什么圣旨,听着更像是判决书一类的东西。
“鹤化山女匪沈觅,占山为王、为虎作伥、拦道抢劫、为害百姓、劫抢朝廷官船、杀害朝中大员家眷,其罪行难以尽数,今落入官府,查明以上皆属实,为勉带罪潜逃,特令当朝左相慕容林渊亲自提人,午时三刻于午门处斩首示众。”
“什么意思?没经过提审就要把我斩首!?”沈觅当即从稻草堆里跳起来跟慕容林渊平起对视。
这东西原来不是给她的,是给慕容林渊的,他让人念给她听,这是在告诉她“为了怕你逃跑了,皇帝让我先把你杀了”的意思!?
“还有提审的必要么?你做过什么,官府早已调查清楚了,等的就是你落网。陛下昨日知道你被抓住了,未免夜长梦多当即下令让我一大早就来把你押过去,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每一条都能够死上十次,让你早些死,你不亏。怪只怪你没有站对地方,这也是为了给十万群山一个警示,陛下对这件事非常看中,他要亲自监斩。”
“给十万群山警示你们去砍十万群山的人好了,本大王早就不是他们的人了,你们这样乱杀人是要遭天谴的!”
“看来你确实是在匪窝里呆久了,整个人都带着野性,在这个大嵩朝,陛下就是天,何来天谴一说?”
“那你呢?你就不怕遭天谴?”沈觅逼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毫不避让地对上他的视线,声音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我做的事放你们的律例里可以死上几次我知道,但是你把这些事放得这么大,费尽心思抓我让我早点死,为的是什么?”
“为的自然是我朝百姓。”
“呸!你少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不就是怕我把账本拿出来吗?我死了,就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
慕容林渊的身体很明显地颤了一下,一直平静无波的眼底也起了波澜,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就又盈满了笑意。
“你不像恢复了记忆的模样,看来确实还有别人知道这件东西的存在,是你的手下,还是宋殊原?”
“你知道是谁也没有用,那东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你这么大费周章实在是没有必要。”
“呵。”慕容林渊冷笑一声,手上用力轻巧,把她握着他衣领的手抓了下来,反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牢牢制住。
看不出来这个人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样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道,果然不能光看脸长得好看就放松了警惕。
“我不管那东西在哪里,只要有人知道有这东西的存在,就得死!你不用担心,你知道先走一步而已,宋殊原得死,你寨子里的那些人,也都会给你陪葬!”
“你……”
“我也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慕容林渊声音平淡,把她到口要骂他的话给堵了回去。“我已经派人去宋家了,把宋殊原押过来看你行刑,你们最后还能说上话,这件事我是背着陛下做的,你们也不需要感谢我。”
“感谢?”沈觅危险地眯起眼睛瞧他,要是她的刀还别在腰上,她现在就抽出来往他身上捅上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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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传来了动静,听着声音,大概是有人把手铐脚镣之类的东西拿过来了。
她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犯得着这么严以待阵?
“慕容大人,是不是该上路了?”
外头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声音,沈觅寒了大半被慕容林渊搅得手足无措的心瞬时定了一半,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是这声音就是连忱的不错。
昨晚官府包围宋府的时候不见他,刚才走进来的人里面也没有他,怎么这时候冒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枷锁。
不等她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