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久不见啊,差点儿你就只能见到我的坟了。”沈觅笑眯眯地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唤了她一声。
周若茵闻声回过头来,慌忙地就要福身朝她行礼,被沈觅伸手拦住。
“这里没有旁人,这些虚礼就算了吧,我不习惯。”她还是喜欢翘着二郎腿坐在她的交椅上身边围着一群狗腿子。
“是。”周若茵轻声应一声,站直身子,目光停留在沈觅另一只络着裙摆的手上,犹疑了一下,开口道:“公主,这样不雅……”
“又没有旁人。”沈觅无奈地撇撇嘴,还是把手上提着的裙子放了下来。
周若茵被她这口是心非的举动弄笑,好一会儿,才开声问道:“对了公主,你怎么就知道是我”
“我上午还在刑场下午就进了皇宫封了个什么公主,这么大的皇宫我也不认识谁,能特意跑来找我的定然是认识的,我认识的姑娘不多,三根手指都不到。”
这是实话,她以前认不认识不知道,反正她失忆后确认不认识集几个姑娘,她这双眼睛向来是安在好看的男子身上的。
周若茵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倒是沈觅忍不住先开口询问。
“我刚入宫,连个来拍马屁的人都没有,周姑娘这个时候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嗯。”周若茵点点头,道:“阿忱托我来跟公主说一声,公主交代的事情他已经办好了。”
她交代的事情,指的自然是放人出城门的事,不过看样子周若茵似乎并不知情,她索性也不多说。
倒是连忱……
“对了,连将军他人呢?”
说来自从他一路把她押到刑场之后,好像就没有再见着他人来。
连忱身为大将军不能入后宫,但是要派人给她传话还是很容易的,周若茵虽然是官家小姐,但是无故入宫看她这个乌鸦变来的公主总归是不太妥当,万一被有心之人抓住利用……
“他……出征去了,今日午时走的。”周若茵说这句话的时候垂着头,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落寞。
“午时”那不就是她行刑的时候,难怪后来都没有瞧见他。
“嗯。他把公主你押到了刑场便动身出发去追赶队伍,后来听说了这事又特意折回来交代我,让我务必入宫来与你说一声。”
沈觅点点头,心中不由得泛上一股暖意,想不到,这个年轻武夫,倒是个重情义的人。
“我听说你们婚事已经定下了,怎么在这种时候他要出征,打仗又不是离了他就会输。”想了想,觉得人走了这样对一个姑娘说话伤她的心着实不太好,便转头宽慰她,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这是建功立业去了,等他回来了一定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的。”
“他也是这么说的。他怕现在的地位不稳,怕我跟着他不能踏实,这才要上战场去建立功勋。边境打起来了,慕容大人请了退仕的梁老将军亲自领兵,一来梁老将军德高望重带兵有神,二来听说我们婚事定下了,好让他留下专心准备婚事,陛下也允了,是他在大殿门口跪了整整一日,喊得声音都哑了,才换来了这个机会,我本不愿意他去,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这分明就是慕容林渊的诡计,想尽一切办法打压别人提升自己的势力,小人!
“你也不必太担心,连将军本领高强打了多少胜仗,定能凯旋归来娶你。”
“承谢公主吉言。”周若茵抬头看她,浅浅笑开。
有盼头的人,多好啊,不像她被关完了牢房关皇宫,今日那个为她盘发的人,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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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嬷嬷前来唤了沈觅一声,说是晚膳时间到了,沈觅回头应她一声,对周若茵微微颔首,转身就要回去。
“公主。”周若茵快走两步跟上来拉住了她的手,沈觅神情微微错愕了一下,手心撰紧了她刚刚塞过来的纸条。
周若茵作势抱了她一下,双手拍了拍她的背,附身在她耳旁道:“有个人要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一个“谁”字就要脱口,沈觅默默咽了一口口水连着这个字一起咽了回去,心里已然知道那个人是谁。
正想就势问她一句那人可还好,就见不远处行来一队仪仗,虽然不能用浩浩荡荡四个字来形容,但是极尽奢华还是当得上的。
仪仗队前后各十二个人,前头四个太监举着牌子,八个宫女挎着花篮一边走一边撒,后边规规矩矩跟着的宫女长得模样都挺俊俏,中间一顶无顶无壁的花轿子坠着绸纱和鲜花,四个太监分站四角撑着华盖。
轿子里坐着的,是个女子,一身金贵华服衬上那张妖艳的脸,怎么瞧都觉得贵气逼人。
沈觅素来看不惯有钱人,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成日里招摇得不行,对待这样的人,她遇一个劫一个。
这女子这样招摇的行头她也瞧不惯,但这里是皇宫,由不得她胡来,便只得跟着周若茵的指引退到一旁站着垂头敛目等着队伍从面前过去。
“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