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婆母,公主给三分面子。
徐老夫人话题自然转到公主当晚住宿问题,道:“侯府不比宫里,房舍简陋,食物粗糙,公主受委屈了,公主既然来到侯府是客中,侯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公主莫怪。”
对面坐着大夫人赵氏,接过婆母的话头说;“我叫人把前院客房打扫干净,公主暂住,以后再行安排。”
德阳公主方才听徐老夫人的话很不满,她没跟徐曜成亲,脸皮薄,不好意思反驳,公主正用人之际,她身边的陈嬷嬷这个时候站出来,替公主出头,“老夫人,公主到侯府不是做客,是要嫁给燕侯做妻子,怎么能住客房?”
不住客房,还登堂入室,仗着皇家公主,在侯府作威作福为所欲为,徐老夫人正色道;“公主现在还不是我徐家的人,不是客人又是什么?”
陈嬷嬷倨傲地道;“皇帝下旨,为公主和燕侯赐婚,公主千里迢迢远道而来,不是到徐府做客?”
徐老夫人手里捻着沉香佛珠,声音平静,“皇帝圣旨,需我儿接旨,方算数。”
陈嬷嬷高声道;“难道燕侯还能抗旨?抗旨不尊祸及徐家满门。”
德阳公主脸上带着得意的神情,并不阻止陈嬷嬷趾高气昂的态度。
徐老夫人心里生气,压住性子,不能给儿子找麻烦。
一直没说话的魏昭看一眼德阳公主,德阳公主高居上座。目无下尘,朝婆母道;“长公主身份尊贵,住我的房间,我先搬到玉嫣妹妹屋里住。”
“二儿媳,这怎么行?”
徐老夫人不同意,出言反对。
魏昭安慰地看着徐老夫人,“母亲,一个住处有什么可争竞的,我住哪里无所谓。”
德阳公主心说,算你识趣,临来北安州时,皇兄给她交底,说一夫二妻暂时的,赐婚为了笼络徐曜,如果逼着徐曜休掉原配妻子,怕徐曜心生怨恨,适得其反,德阳公主貌美如花,出身高贵,不信燕侯不动心,原配妻子魏氏以后休掉或降为妾。
公主以势压人,徐家人都看着魏昭,同情魏昭。
魏昭站起身,“公主稍候,容我先回房收拾东西搬出去。”
东院里,魏昭带着书香几个大丫鬟收拾东西,她留在侯府的东西不多,换洗的衣裳,娘家没置办嫁妆,这时候倒省事了。
房间里的摆设都是侯府的,通通留给德阳公主了,徐曜的私房钱原来芙蓉管着,芙蓉走了以后,徐曜自己管,徐曜交给她,幸好她没接,又省了一宗麻烦。
半个时辰后,东西就收拾好了,杏雨踌躇半天,问;“夫人,我们也跟着去二姑娘房里吗?”
“你们当然不走,你们以后跟着公主,吃香喝辣的,比跟着我强百倍。”
魏昭半开玩笑地说,她做好离开侯府的准备,侯府的丫鬟她没权利带走。
金橘胆怯,嗫嚅地说:“夫人,我们也跟着您走吧!公主金枝玉叶,我们侍候不来。”
“你们是丫鬟下人,她不能拿你们怎么样。”
徐玉嫣跟到东院,“二嫂,你搬去跟我一起住,我巴不得,可是你走了,把正室的位置让出来,以后她就成了二哥的正妻,你反倒屈居她之后,二嫂你是二哥的结发妻子,她后来的,为何要你让她,皇权大,也不能不讲理吧?”
“玉嫣,我先搬到你屋里住,等你二哥回来,自然有个说法。”
她等徐曜回来,要了休书离开侯府回新北镇,或者搬到商铺里,还能方便照顾生意,这些话她不能跟徐家人说,掺和的人多了,反倒坏事,私下里单独跟徐曜谈。
金葵回新北镇时,她跟金葵说了,跟胡人交易换上好的战马,合上两万两银子,返还徐曜聘金,直接退银子,徐曜那样的男人,定然是不能收的,这样两人就两清了,本来也没圆房,彼此好聚好散,留下点念想,她在萱阳城的生意以后有难处,求到徐曜头上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魏昭一搬走,德阳公主堂而皇之地搬入东院。
欧阳锦被四爷徐询安排在外院客房,在德阳公主搬入魏昭住的东院后,才听说了这件事,心里暗骂德阳公主蠢,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以为这侯府是皇宫,就是皇帝对燕侯徐曜都要礼让三分,不然明知道徐曜有妻室,还把公主屈尊下嫁,为收买笼络徐曜,公主骄纵任性,燕侯夫人以退为进,燕侯面前,对嫡妻心生愧疚,对公主霸道产生反感,燕侯徐曜兵权在握,雄霸一方,能买公主的账?
欧阳锦在屋里来回踱步,走出房间。
德阳公主来到二房地界,徐老夫人一气之下,推脱头痛,回积善堂了,大夫人赵氏借口家事忙,也回房了,徐玉娇对这个颐指气使的公主自然不待见,也走了。
赵氏派管家媳妇带着公主去东院,公主在宫女太监前呼后拥中走进东院,陈嬷嬷高喊;“公主驾到。”
书香和萱草跟夫人去了二姑娘房中,东院里丫鬟婆子听见喊声,吓得跪在夹道两旁,不敢抬头看。
杏雨趴在地上,看见裙角在眼前扫过,一群人簇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