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们好好学习, 尽量低调, 自己却并不十分低调, 即使室内馆装满了兴奋的学生,一进门也能听到老何标志性的大嗓门:
“李老师比赛前还跟我开玩笑, 说我历年带的班级运动细胞都不发达, 这次我也挺意外。”“哎呦有什么信心, 我们班这些小子,就是瞎玩, 我也没想到能打进决赛。”“还真不是差生,那个领头的,上一次理综年级前几,嗨谁知道这次期末怎么样。”
……总觉得老何在其他老师面前,和那个隔三差五必定重复一遍“你们是我带过最差一届”的班主任完全不是一个人。
这种火爆的比赛,前排位置必定“一票难求”,而非盈利性比赛,更是“无票胜有票”。
为了看清楚比赛,这一次郭红豆依然发挥了不可磨灭的重要作用,不知怎么说服了体育老师,带着许依诺一起翻记分牌。
这是直接从观众席进阶到场内工作人员了,想不看清楚也难。
而且为了公平起见,许依诺和郭红豆负责的是对方的记分牌,二十班女生则负责他们十五班的。
这一次比赛,明显比当初对三班的时候更激烈些,不再是单方面的碾压,但也仅限于此。有骆刃在,依旧是大比分压制对方,因此,许依诺和郭红豆的翻牌任务比对方轻松得多,观赛之外,还能抽.出时间聊天。
“这次孙心颖也没来,我猜她是彻底没脸来了。”郭红豆一心二用地一边盯着球场,一边对许依诺道。
“这么多人,你怎么知道她没来?”
“当然知道,I sure。”郭红豆拽了句英文。
“中间少了个谓语。”许依诺纠正。
郭红豆翻个白眼:“诺诺,你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失去你的宝宝。”
“就是我。”她补充道。
回应她的是许依诺一串毫无人道的、银铃般的笑声。
一场球赢得毫无悬念,却也令人热血沸腾,比赛结束之后,吕泽阳嚷嚷着要庆功宴,可最大的功臣骆刃却拒绝了,拒绝的理由让人无法反驳:他要去给自己换一块桌布。
吕泽阳不敢把“马上放假了你换哪门子桌布是不是缺心眼”的心声宣之于口,只能和其他人一样表示充分理解,表示换桌布当然是当务之急。
而后在老何慈爱又不失兴奋的“赶紧回家写寒假作业,开学你们就高三了,心里有点谱”以及“各科成绩和全校排名今晚就能出来,明天开家长会”的谆谆提醒中,夹着尾巴离校,奔赴美好的暑假去了。
许依诺已经问清楚定做桌布的小店是哪一家,骆刃仍旧把书包甩到一侧肩膀,慢悠悠跟着许依诺,生人勿进的气场很足,像个一米八五的大型犬。
现在这个时间,高三没放假,高一没放学,他们随着人流出了校门,拐进巷子里就只剩下两个人,许依诺有些担心暑期将近,小店关门。
好在还开着,看店的老板以为来了大生意,翻箱倒柜地找出十五班当初定做的那一款大理石人造革桌布。
可在听到许依诺说“只要一个”的时候,明显冷下脸:“就要一个啊,还不够成本呢小妹妹。”
许依诺知道这是要提价,正打算卯足力气和老板斗智斗勇,就听跟自己一路的猪队友抢先一步开口:“价钱不是问题,你给我们找两块花色一样的。”
许依诺回头,眼睛瞪得圆溜溜,力求用眼神把“你是不是傻”的信息传递出去。
可惜骆刃的“信号接收器”好像坏掉了,听到老板报了个“天价”之后,保证能找到两块一样的桌布,表情居然美滋滋。
趁着老板去找“一模一样”花纹的间隙,许依诺凝眉,低声“恶狠狠”道:“两块布价钱快赶上一个班的批发价了,太黑了!咱们走吧。”
说罢转身要走,却被骆刃拽住书包,许依诺深深后悔不应该对他提这件事,当初就该自己来,就在无声撕扯书包的时候,骆刃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安抚小孩子似的对许依诺说了句“别闹”,而后掏出手机,便接通了电话。
“到底谁是小孩子”的控诉就这样憋在许依诺嘴里无法一吐而快,她拽不动骆刃,只能默默打开手机查自己还剩下多少零用钱。
却收到一条来自郭红豆的微信。
“嗯,真的吗?”许依诺听骆刃对着电话那头说,语气波澜不惊,还挺置身事外的,忍不住重新确认了郭红豆的微信内容。
郭红豆:诺诺!!出大事了。就在刚刚,孟瑾带了好几个女生,把孙心颖堵在厕所里了!吕泽阳正给骆刃打电话呢,你们在一起吗?
许依诺:在一起呢,可是看骆刃不像接到电话了
郭红豆:这不重要,骆刃万一去管,你千万别跟着多管闲事,小心误伤。孟瑾挺厉害的,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听说是因为孙心颖公开对骆刃表白,才惹到她了。
这时候骆刃边打电话边走出店外,许依诺干脆发了条语音:“他们不是分手了吗?”
郭红豆也改了语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