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题,盛夏心想,问题应该还是出在商南身上。或许他觉得什么样的菜色都摆上几道,才能满足客人挑剔的口味?反正人家一开席就打过招呼了,有什么不足之处,也不用提了,提了他也记不住。
这句话尤其让盛夏觉得有趣,一想起来就忍俊不禁。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掉了一整瓶长城干红。盛夏喝酒不多,长城干红以前没怎么喝过,今天却觉得口感还不错。
这顿饭是盛夏这几年在外面应酬吃过的最舒服的一顿饭了。他是越喝越轻松,商南却是越喝神情越愁苦。到了临告别的时候,他还借着酒劲儿拉住了盛夏的袖子,打着酒嗝说:“盛少,你是不知道啊,我这心里也憋得慌。一个是我老板,可另一个是我兄弟,是比亲兄弟还亲的一起长大的兄弟……而且这事儿还不能声张,声张出来老丁人没了不说还落不着好。只能死命往下捂着,我这心里……”
盛夏从他的醉话里听出了几分表决心的意思。商南比他年龄大,直统统的跟个小年轻说“我跟着你干”或者“你帮着我报仇”这样的话,肯定是说不出口的。他拿不准商南是不是真的醉了,还是接着醉意间接的跟他表态。
他觉得还是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于是盛夏也不跟他绕弯了,拍着他的肩膀说:“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有什么好发愁的。再说你老板虽然给你工作机会,给你发薪水,但他图的是什么?不就是你为他工作?不过就是各取所需罢了。硬要扯上恩情,可就太矫情了。”
商南愣了一下,醉醺醺的点了点头,“盛少说的对,是我想岔了。”
盛夏冲着商南身后的年轻助理招招手,“你老板这是喝多了,你扶他去休息吧。”
小助理迟疑的看着他。
盛夏笑着说:“你老板都不拿我当客人,你还要跟我客气吗?行了,不用送了,你赶紧扶他躺一躺,泡点儿茶给他醒醒酒。”他可不打算让商南的人送他出去,毕竟他来找商南的事情还是不让太多人看见的好。
小助理连连答应,目送盛夏沿着走廊慢慢走过去,然后身影消失在两扇电梯门的后面。他知道盛夏的助理也跟着来了,都在楼下等着,再说今天客人过来之前商南就特意敲打过保安了,盛夏自己下去也不会怎么样。但是不知怎么他心里就是有些不大踏实。正琢磨着,就觉得胳膊上的力道不对。他侧头看看,见商南正慢慢的直起腰来。
“老板?”
商南脸上的醉意都像chao水似的退了下去,越发显得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小助理有点儿懵了,“你没醉啊。那……还要茶吗?”
商南瞪了他一眼,“快去!”
那就是要的意思。小助理还想扶着他坐下,又见他眼神清明,只好满心疑惑的跑去茶水间。他心里也有些疑惑,盛总不是说自己老板不拿他当外人?那怎么自己老板还装醉呢?看自己老板的意思,跟这个盛总好像也是挺亲热的……
他在这边思来想去不得要领,商南则慢慢的又走回了酒桌旁边,一脸沉思的拿着筷子夹花生米。也不是要吃,就是他思考问题的时候习惯性的要手底下干点儿什么。等小助理泡好茶端过来,就见半盘子椒盐花生已经都被他夹到盘子外边去了。
小助理又不放心了,难道还是醉了?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
商南倒是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说:“行了,你回去吧。今晚我就歇在这边。”
小助理答应一声,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听到商南在他背后问道:“小陈,你对现在的工作怎么看?”
小陈愣了一下,回身看着他,“挺好的啊。”挣的钱不少,也不是很累,老板也不是很难伺候。唯一不好的就是这地方有钱有势的客人太多,总是要赔笑脸。但他们做的是服务业,这是基本的职业要求。
商南看了他几眼,心想算了,就算盛夏真的想接手“静海”,也不可能把原来的员工全部换掉。这个小陈一直跟着他,从来没在盛河川面前露过脸,应该不会犯了盛夏的什么忌讳。他要真想继续留在这里工作,到时候再替他说几句好话吧。
打发走了小助理,商南的思绪又回到了自己的第一个任务上:偷瓷瓶。
这个美人瓶商南其实也是见过的。但他并没太注意,只是脑子里有那么一个印象,好像盛河川特别喜欢在手里拿着个东西。现在想想,这么大的块头,白的,可不就是个瓶子吗?有一次跟丁浩成聊起盛河川,丁浩成当时喝多了,很含糊的说了句这个美人瓶可不是平常的美人瓶,那可是真正的骨瓷。
为了这句话,商南回家以后还特意跑去问儿子啥叫骨瓷。儿子哭笑不得的从厨房抱出来两个碗塞到他手里,“这个就是。”
商南当时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那两个碗,除了薄一点儿,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他问儿子,“骨瓷这东西,贵吗?”
“也分等级吧,”他儿子见老爹是真不知道,就一本正经的给他科普,“咱家这一套是堂叔送的,几千块钱吧。还有便宜一点儿的,几十几百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