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有将此事往心里进去。再说,府里人丁众多,只是一眼,也没有认出来有谁。倒是记得当时府中五姑娘正要进门,倒是和老朽打了个照脸。”
七娘子沉yin片刻,才展开笑脸。“真是多谢钟先生点拨!”
便亲自起身,将钟先生送出了明德堂。
246反攻
送走钟先生,七娘子就回了明德堂独自沉思。
过了一会,又把立夏找来说话。
“这样的事,也就只能找你商量了!”她笑着和立夏打趣。
像这样的宅门密事,知道得越多,危险也就越大,只要是真正聪明的底下人,是决不会多问一句,多说一句,上头有事交待下来也就办一办,多余的疑问,是一个都不敢有的。
也就只有立夏这样跟着七娘子一起长大,情分已经超越主仆,有一丝亲情意味的贴身丫鬟,能和七娘子一起商讨案情了。
七娘子就三言两语地将钟先生的话告诉了立夏,一边和立夏感慨,“虽说我是猜想,钟先生恐怕知道点什么,却没有想到他手里居然握着这样重要的线索,一直以来,也都不曾露出马脚。”
立夏略带了一丝不满,“派人告诉夫人一声,又能牵连到钟先生什么呢?非得要等到现在,什么事都过劲儿了,再告诉您……”
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七娘子来翻五娘子的案子,会这样埋怨钟大夫,也是情有可原。
“到底他也不容易,当时太太闹成那个样子,情绪激烈到那个地步了。他要是吐露出实情,岂不是又一场风波,只怕要把钟大夫本人也卷进来了?”七娘子倒为钟大夫分辨了一句。“江湖走老,胆子越小,钟大夫都这个年纪了,又怎么敢牵扯到这种风波里。眼下时机一合适,我们只是稍微施展手段,他就顺着坡儿下台,也算是两全其美——只是没有想到,这件事里居然牵扯到了于安。”
以于安的殷勤小心,会在产后第二天,血气还没有散尽的时候来看五娘子,也不算稀奇。
虽说立夏对查案的事并不热心,但七娘子都叫她进来说话了,她总也是尽心分析。“从前没有想到,五姑娘会不会——这可是难说的事!”
杀人动机,本来就可能有千万种不同。即使与世无争如于安,也可能因为某种隐秘的利益冲突动了杀机。尤其是这样一种案件情况,当天任何一个在熬药时进来探望五娘子的人,都可能在药中加一点东西,于安也是探望者的一员,又有可能听到了钟先生的话,她的嫌疑虽然不大,但却依然有。
七娘子沉yin了片刻,才摇头道,“我看不会是于安的,于安本人,甚至可能都没有听清楚钟先生的话。”
她就将自己的思绪分析给立夏听,“头天说了这样的话,第二天就下了两味药材。如果是于安,少说也要等上三五天,才可能从容取得那两味药——那可都不是姑娘家吃的药。也就是一般的nainai太太们,屋里会常备着这样的药材了。”
王不留行可以下nai,更是活血通经的药材,作为一种常见的妇科药,很容易获得。就是七娘子屋里现在都准备着——她小日子并不准,钟大夫和权仲白开的方子里,都有少量王不留行。倒是几个姑娘除了于翘之外,都还没有行经,也就用不着这药材了。
番红花更是避子汤的主要原料之一,府里成家的几个少夫人,屋里就没有少通房的,就是四少夫人屋里都住了两个通房,况且这东西少量用又可以调经,因此虽名贵,但在富贵人家也并不罕见。也正是因为两味药材都是常用的,钟先生才会特地警告五娘子不能让这几味药材沾唇。
立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样一说,倒可能是当时有几个别屋来请安的妈妈、丫鬟们听到了那么一耳朵,回去那么一学嘴——”
七娘子苦笑道,“所以这件事还是要着落在于安身上,就看于安能不能想起来当时身边到底还有谁了。”
立夏前思后想,她慢慢地吐出了一口凉气,由衷地道,“还好,您平时待五姑娘不薄。”
要是七娘子和于安关系冷淡,于安倒还真未必敢就凭自己的记忆,来领导七娘子的调查方向,更有可能,是会推说自己已经记得不清楚,来避免可能造成的麻烦了。
七娘子纠正立夏,“还好,这个主母的位置,我是坐得很稳。”
否则,就是于安和她再好,恐怕也没有那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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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天色入黑,许凤佳也回了屋子,换衣服和七娘子一道进乐山居请安。
“今年冬天虽然冷,但胜在干燥。”许凤佳一边走,一边使劲抽了抽鼻子。“爹今年老寒腿都没有犯几次,心情也好得多了。刚才还和我夸你,说你管家管得好,今年家里什么事都很顺,没有一点纰漏。”
真正会做事的人就是这样,你也说不出他做事到底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只是日复一日的家常琐事,都能办得得体。这也就是真正懂得世事的人,才能体会到他的高明之处。
七娘子不禁露出浅浅的笑意,“爹就是和你客气几句,你也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