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平国公与他决不会太过亲近。七娘子也无意再挑拨离间,使得两人更加疏远,她微笑起来,“公公是心疼你被我钳制得厉害,给我一点气受,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他也不能把你押到别人首发的床上去,一点气算什么,忍得了。”
她一边说,一边拆开信封,抽出信纸来看,才看了几行字,就不禁挺直了脊背,面露惊容。
许凤佳本来还要再回几句话,见七娘子如此反常,顿时就没了声音。七娘子却也一下反应过来,将信纸送到了许凤佳跟前,低沉地道,“你自己看吧。对这个人,你有印象没有。”
许凤佳一扫信纸,先还有些不以为然,可再一凝眸细看,顿时也就露出了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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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四少夫人就在小萃锦里赶上了七娘子。
“公公真是好安排。”四少夫人一脸的气鼓鼓,“我们家那位,昨晚上才到手,立刻就收用了一个。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不贤惠,不肯给他纳通房……”
七娘子满心里都是事,提到通房两个字,才记起来昨晚平国公往各屋里送人的事,她不禁略带嘲讽地笑了,安慰四少夫人,“四嫂还是先养胎为上,别太动情绪,免得孩子在肚子里感觉到了,又不安生。”
几句话就说得四少夫人回嗔作喜,露出了笑脸,“说得是,还是先养胎为上!”
她冲七娘子挤了挤眼睛,笑得心照不宣,又回过头来问七娘子,“六弟如何,有没有被那几个小妖Jing迷住?我身边的人说,就是扬州最好的瘦马,也比不上闽越王调教出来的美人儿……”
见七娘子神色淡定从容,她的声音就小了下去,不知不觉,又是一脸的艳羡,“唉,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调。教的,六弟竟是如和尚一般,可以坐怀不乱?”
两妯娌正在闲话,身后脚步轻轻,回头看时,却是五少夫人也到了。
见到五少夫人,四少夫人就是一脸的不痛快,她哼了一声,不情愿地招呼,“是五弟妹呀,怎么,今早五弟没有进来,敢是昨晚得了——”
七娘子蹙了蹙眉,拉了拉四少夫人的手肘,低声道,“四嫂!”
大家大族,就是再有冲突,也不至于要到这份上。
四少夫人一把甩开七娘子的手,反而来了劲,加大了声量,“六弟妹,你不用拉我,我们家五弟妹是有名的贤惠人,怎么和我们似的,小肚鸡肠专会吃醋?她是巴不得五弟天天往别人床上爬!”
就是以七娘子和五少夫人的城府,亦不由得为四少夫人粗俗的言辞,微微露出了尴尬。
五少夫人当然不可能就这样低眉顺眼地被四少夫人明褒暗贬,她抬了抬眉毛,文雅地捂嘴笑了,“四嫂这话说得就没意思了,唉,也是怨我,这么多年来,除了和贤之外,竟是没有给五房添个一儿半女的。眼看着五少爷也那样大了,不多添几个房里人,又怎么行呢?”
她的声调还是那样悠悠荡荡,捏着嗓子婉婉转转,似乎是一点都没有被四少夫人的言语触怒。
七娘子不禁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到词锋,四少夫人和五少夫人真是比都没得比。五少夫人的每一句话,还不都是指桑骂槐,笑四少夫人这么多年都没有生育?
四少夫人却也决不是省油的灯,她望了七娘子一眼,也笑了。“五弟妹,你话里的意思,四嫂很明白。这是嫌你四嫂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消息。”
她也学着五少夫人的样子,捂着嘴微微笑了。“不过你四哥这些年来镇守边关,我就如婆婆当年一般,在京城候着,夫妻分离,没有消息也是没奈何的事。五弟妹你这是村我,还是村婆婆呀?”
不等五少夫人回话,她又抢着道,“噢,我倒是忘了,就是祖母当年,也是三十岁上才有的姑姑,五弟妹你这话,倒是挺有意思的!”
五少夫人神色顿时一变。
妯娌之间有一点纷争,互相拌嘴,也是很正常的事,可这纷争里若是牵扯到长辈,那意味可就大不一样了。四少夫人生拉硬扯,硬是把自己和许夫人、太夫人联系起来,倒显得五少夫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些年来和丈夫长相厮守,也都没有儿女,还要来笑话征妇,就显得她又小气,又刻薄。
更可虑者,七娘子这个许夫人的嫡系,可就在一边听着呢。要是在许夫人跟前学了嘴,许夫人一生气——偏巧她如今身子骨又好些了——要为难一个儿媳妇,还不是易如反掌?
她也不禁扫了七娘子一眼,心下倒是有了些后悔:没想到莫氏这样小肚鸡肠……
七娘子却也联想到了四少夫人对她吐露的往事。
一个怀孕的通房,也要使手段除去了她,不惜为此交换条件,诬陷大少夫人,将她看账的事传扬出来,使得五少夫人成功上位……
四少夫人平时虽然粗,但其实也是粗中有细,否则也当不上许家的四少夫人。场面上的事,她一向很注意敷衍,即使和五房有争宠之嫌,但从来也很少这样当着面去村五少夫人。
看来,四少夫人的逆鳞,也真的就只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