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不妙,叶依依昨晚竟是直接离开了。
宋清蕴看着叶檀的脸色,知他怕也是不知情,心思微转,低喃道:“看来,只能把试炼提前了。”说罢,便赶忙去找柳寄生了。
在灵鹤谷学医满三年的弟子,可入世去锻炼,连续两年合格者,灵鹤谷才会将灵鹤医符交给该弟子,届时,该弟子是离开灵鹤谷自立门户,还是继续留在灵鹤谷行医,便可自行决定了。
原本试炼的时间该是在每年八月到十月,如今却因叶依依不得不提前了。
照理说,叶檀本不应参与这次的试炼,可叶依依的离开,多少和他有些关系,叶檀这次便也跟着去了。
试炼的师兄弟、师姐妹,除了一部分去往定下的地方,另外一些则向西,一路沿途去往祁州了。
宋清蕴作为大师姐,叶依依在她看护期间离开,本就是她的失职,于是一路上交代其他同门沿路行医,她和叶檀则加速往祁州去了。
出门前,叶檀特意画了两幅叶依依的画像,一路上,叶檀和宋清蕴拿着画像沿途打听,确有几个人见过叶依依。知道方向没有错,叶檀和宋清蕴着实松了口气。
二人策马行了七八日,终于赶在天黑前到了祁州。
叶老太医回乡后开了医馆,行医济世,在祁州提起叶老太医,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进了祁州城稍一打听,便知道了叶宅在哪。
叶宅大门并不很大,门楣朴素,让人一眼望去,便有种沉厚积淀的感觉。
叶檀上前叩响铜环,未久,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说话间,已将大门打开。
叶檀朝开门的老者做了个揖:“这位老伯,我们是从灵鹤谷来,请问您叶依依可回来了?”
那老伯的胡子抖了抖,开口道:“你们随我来。”
将二人引进大厅,却见里面已经聚了不少人。
主位的太师椅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沉着脸坐在那里,左右两边的首座上坐了两对夫妇,左边的次座则是坐了叶少邈和璃秋,璃秋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至于叶依依则跪在当中,低垂着脑袋,隐隐有啜泣声。
带叶檀他们进来的老伯走进厅中,朝叶老太医道:“老太爷,灵鹤谷来人了。”
叶老太医闻言,目光从叶依依身上离开,朝宋清蕴和叶檀扫了一眼,目光落在宋清蕴脸上。他站起身,其余的人也全都站了起来。
“老朽家教有失,累了灵鹤谷诸位了。”叶老太医朝宋清蕴拱手,身子微微躬下,面上羞愧不已。”
宋清蕴忙还了一礼:“老先生言重了,灵鹤谷既已收下叶依依,自该严加管教,如今让她孤身一人离开,是我的失职,老先生不怪我,我已是欣慰了。”
叶老太医闻言,心中更是觉得愧疚,当初叶依依要去灵鹤谷,叶少邈极力反对,是他一力支持的,可如今却闹成这个模样。
叶老太医摇摇头:“到底是我管教无方,如今实在是没有面目再见灵鹤谷诸位。”说罢,对叶少邈道,“少邈,代我好好招呼灵鹤谷的二位,至于依依,就让她在家闭门思过吧。”
“我不!”叶依依霍地起身,复又跪倒叶老太医面前。
叶老太医气道:“你还要怎么胡闹才肯罢休?”
叶依依看着打小没和她说过重话的祖父被气到面红耳赤,顿时红了眼眶,却依旧倔强:“这次的事情,是我鲁莽,我愿意回谷中接受任何处罚,也保证,绝不再犯!”
叶依依说的掷地有声,大厅内突然静的落针可闻。
宋清蕴细细看着叶依依,只见她倔强的仰着脸,丝毫不肯退让,目光至始至终从没有落在叶檀身上分毫。
宋清蕴心中微微思量,上前一步,对叶老太医道:“依依毕竟是初犯,老先生还是给依依一个机会吧。”
叶老太医心中实在是羞愧,可看着叶依依倔强的眼神,最终叹了口气,朝宋清蕴拱手道:“那便有劳了。”
宋清蕴回了一礼,目光转向了叶依依。
在叶家待了两日,叶依依没有同叶檀说一句话,甚至没有靠近他分毫,反倒是璃秋,便是婆母不住念叨她男女授受不亲,亦是拉着叶檀絮絮叨叨的说着近来的欣喜和烦忧,甚至在临别时,将殷晟的那个令牌塞到了叶檀手里。
叶檀愣了一下,看着那令牌,急道:“这我不能要。”
“有什么不能要?”璃秋道,“分开时就想给你,结果你跑的比兔子还快,之前去灵鹤谷又落在家里,本想着待孩子出来了,再送去给你,没想到你竟来了,你说巧不巧?”
“这……”叶檀还欲推辞,璃秋急忙上了马车。
叶檀看向叶少邈,叶少邈摊了下手:“公主送出的东西,我可不敢收回。”说着,拍了拍叶檀的肩膀,“好了,公主给你,你便收着,有事的时候用来保命,没事的时候……便当是个念想吧。”
叶檀诧异:“哥哥……”
叶少邈叹了口气:“我知你放不下他,好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