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哈哈地,还没觉得什么,六州看了含沁一眼,就拉着六丑退出了屋子。
到底是新妇,善桐始终都有三分脸嫩,见两个丫鬟摆明了是要给两人留出温存的空间,脸便不禁更红了,侧过头来看了含沁一眼,见含沁正看着自己,便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听她们胡说。”
一边说,一边终究是忍不住,蹭到了含沁身边,把头靠到含沁肩上,含沁满脸的坏笑,只是站着不动,善桐只好又把含沁的手拿起来放到自己肩上,他这才轻轻地抚了抚善桐的肩头,低笑道,“难道你不想我,我就高兴了?”
总之年轻小夫妻经月不见,不免有好些rou麻情态,也无需一一细说,片刻后善桐红着脸要水,两个人shi淋淋地在炕上对着坐了,善桐又一长一短地把这几个月内的热闹学给含沁听。含沁也听得入神,这里好些事,始终是不方便写在信里的。
听说善桐到底还是牵扯进了老九房的家务事里,又答应下来年后陪着桂太太去京城给桂含春选媳妇,含沁也不禁连连叫绝,善桐含怨道,“还说呢!你叔叔就是个老狐狸,你大嫂也不简单,一家人就我缺心眼!就我被算计,出工出力,眼看着还不落好。”
“大嫂那是误打误撞。”含沁说。“她要是有那心机,宗妇之位也就不至于坐不稳了。要是有那心机,也就不会不想当这个宗妇了嘛。你也别往心里去了,反正叔叔是已经瞄上你了,有这事没这事,他都是要把你拉进来的。”
其实按这些年来老九房对十八房的照顾来说,不论是桂元帅的要求还是桂太太的要求,那也都是题中应有之义,不就是年节里过去帮帮忙吗?善桐也不是为了这个委屈,就是想到桂太太和含沁之间的那些个Yin私恩怨,心中始终是意难平。尤其是今天祭拜过含沁生母,这难言的不适感就更明显了。她走了半天的神,手指在含沁身上划来划去,片刻后才低声道,“沁哥,你说我们把姨娘的牌位请到家里来怎么样?按说,她是你的生母,承受你的香火,那也是应当应分的。族里料来也不会有谁扫兴,表姑那头就更别说了,不会有二话的。也免得你还要受她的气,拜祭生母,都要去看她的脸色。”
含沁身子一僵,绕着善桐鬓发的手指也不禁微微收紧了,片刻后才道,“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的。按她性子,你提了也是白提,大帽子压下来,除非叔叔出面,否则不好Cao办。但叔叔又不会为了这事和婶婶闹生分,就因为姨娘的事,他十多年在婶婶跟前抬不起头来……反正,她就是要用这个牌位来压我。”
他不禁微微露出冷笑,低声道,“她要始终提醒我,就算我已经出继了,也还是老九房的庶子,是她的半个奴才,我的一切都是她给我的,她随时都能收回去。要我老老实实地听她的吩咐……”
他和桂太太之间的恩怨,到了这时候才经由这几句话泄露出了一点半点,善桐不禁有几分不寒而栗。她忽然想知道梧哥如果将来知道真相,对王氏是否也是一个心态,又或者现在的善楠是否也正这样想:就算过继出去了又如何?只要你还没有狼心狗肺到不认生母、同母的妹妹,那么你的一辈子,其实也还就是掐在嫡母手心。嫡母要你往东,你敢往西吗?
“牌位而已。”善桐就低声说。“就是她不许我们请,难道我们还不能自己立了?那其实就是个念想,一块木牌……”
“在我们这一代,自然是这样了。”含沁轻声说。“但要享受后代的祭祀和香火,就非得有个名分不可。其实按姨娘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不能移葬到十八房来,享受十八房的香火的。就是……”
就是这件事,那就一定要通过族长了,不是私设一个牌位可以了事的。——也的确比较难以Cao办,至少桂太太那一关,几乎就根本都过不了。
善桐望着含沁,见他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遮住了眼中的神色,唇边竟似乎还带了一点笑意,看起来竟很是习惯了这被拿捏的境况,心中又是好一阵酸楚。真恨不得打上桂家去,将桂太太不由分说,先敲打一顿再说,她又挪动了一下,将头枕在含沁肩上,一边轻声道。“你放心,后院的事,你是鞭长莫及,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受她的搓摩,可我就不一样了……后院的事,你就交给后院的人来办吧。”
含沁挪动了一下身子,醒了醒鼻子,过了一会才轻轻地说,“唉,到底是有媳妇了,回到家有热锅热灶不说,连我桂含沁都有人心疼起来!”
善桐咯咯直笑,“从前难道就不心疼你了?就会装可怜。你那次到山上来见我,手冻得通红,我不是当时就把我的手套解下来给你?是你自己不要!”
“那是私相授受嘛。”含沁理直气壮地说。“我这么正经的人,能做出这种事来?”
大家不由得又发一笑,这才坐下来吃饭。善桐又想起来问含沁,“这回打得激烈吗?你上阵了没有,分了多少功劳呀?”
含沁便说了些战场上的事给她听,无非是和谁在哪里打,“上阵冲杀的都是大哥,这个是谁都抢不过他的爱好。耿叔叔做中军将。我们都听他的,我就是四处逛逛,在他身边出出主意。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