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嫁妆少些也好,有个做官的兄弟也一样。”
她眼睛红了,显然下这个决定,海鹏婶和她也是有理由的。“我倒是想一分钱不拿了,凭什么!那是我们的祖产,和他……”
“现在闹得这样。”善桐便缓缓地道,眉峰也聚拢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大家都不开心,你顾忌我、我顾忌你的,倒不如当时就不过继了。不然,楠哥心里也有气,以后你们兄妹还不知道怎么见面呢。”
这话像是说进了善喜的心坎,她一把握住了善桐的手。“我就是这样想!樱娘的婚事,我看在眼里呢,不就是……不就是你爹你娘心里不高兴了,要给我添堵吗。要我说,多半还是你爹……其实这又何必呢!闹成这样,倒真不如别过继了!”
善桐没话说了,一时竟忍不住要笑,她先想:这人怎么能变得这么快?后来又觉得之所以没见识到善喜的这一面,只怕是因为两人之间从来都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像善喜这样的身世,或许在争斗的时候,就硬是能露出另一张脸来,也是说不定的事。
不过无论如何,在这件事上,善桐是再没有兴趣插手了。她想要告诉善喜,自己的父亲能够位居巡抚高位,可不是什么傻子。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母亲不同,二老爷要是能受得住这样的屈辱那就怪了。十三房母女敢开这个口,他必有后招等着。她想要告诉善喜,什么事情都别做绝,想着把好处占到十分,只怕最后是两头落空……
“唉,毕竟是娘家事了。”善桐摸了摸肚子,又轻轻地说。“出嫁的女儿也不好多管,我娘就常说我,将来又不是我给家里祭祖上香的,什么事,我还是少说几句的好。虽也为你们着急,可又不好多说什么,沁哥这边要上京城去,我事情还多呢。我们俩可都没想到差事居然会落到我们头上,根本就没一点准备,可是忙乱。”
善喜的注意力顿时被引开了,她虽然对善桐的推托之词似乎不以为然,但也肯定关切含芳的差事落空,听善桐说话,似乎话中有话,便握住了善桐的手关切地道。“我也想问你呢——倒不是说这差事就一定是……是姑爷的了,可听婆婆的意思,似乎十拿九稳,怎么忽然……”
“还不是大嫂!”善桐说了一句,又捂住嘴,“算了算了,我惹不起她,她这个人啊……”
她摇了摇头,只叹道,“说实话,这差事我是不热心的。我眼看就要生了,肯定没法跟上京城去,沁哥一个人在京城,谁知道闹出什么事来。不过,鹬蚌相争,差事反而旁落,那我们也不能推辞。我这心里还不得劲呢……”
善喜仔仔细细地看了她几眼,她露出笑来,又紧紧地握住了善桐的手。“我就说!你姑爷我不明白,你绝不是那种人的!”
看来,她是真的有所怀疑,还想着这差事是小夫妻Yin谋从含芳嘴里给撬出来的。
虽然明知道这恐怕和桂太太的言辞有关,但善桐依然不禁感到了一阵说不出的惆怅,她望着善喜,半日才笑道,“怎么,你还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
说着,便又亲亲热热地和善喜说起了元帅府里的小事。
208、胎动
既然含沁上京的事都得了桂元帅的准话,那么十有八九,这事是肯定不会落空的了。接下来一段日子,含沁继续忙得脚打后脑勺,善桐就借口养胎继续保持低调,不要说上元帅府走动了,就是娘家也都不肯多回去,免得又被善喜、善楠的纷争卷入。闲来无事,只是和善榴写信说平安,有了闲心,又再给善樱送几件首饰添妆等等。元帅府和巡抚府也都没人上门,她倒是颇过了一段清静的日子。
不过,这也不是说就没有八卦上门了。
出乎意料,这一次上门看她的人竟是善桃——这两人虽然都在西安城里,也经常互相派人问好,但毕竟都是新媳妇,也不好随便出门。平时要有什么应酬,也是卫太太出面得多,善桐有了身孕后就在家安生养胎,有应酬也不大出去的。因他家人丁稀少,众人也都未曾责怪,因此这么算来,两人有两三个月没见了。两姐妹见面,自然是分外亲热,手拉手说了几句话,善桃就恭喜她,“听说姑爷得了差事,你要上京城去了!”
虽然正式任命还没下来,但桂元帅的确已经打定主意,只看连卫家都收到风声,便可知道这件事是板上钉钉,几乎没法改了。善桐却依然很谦逊,“其实都是叔叔他们的意思,成不成还没个定数呢,只是说若派我们去,我们自然也不能推就是了。”
善桃便望着善桐一笑,倒有几分欣慰,“毕竟是出嫁了,说话做事,要比以前更滴水不漏。”
她对善桐,并无一句“当着我的面你还做样子”,只是这欣慰之意,自然而然就透了姐妹亲情。善桐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忸怩着道。“做人难啊,说话不小心一点,给姑爷添麻烦呢。”
“倒是,进了京城就更要小心了。”善桃说。“京城的小姐太太,是全天下最刁钻的一群人,不要说一句话,就是一个眼神不对,她们都看得出来呢。我们又是外地人,还是西北过去的——你可是要步步小心。”
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