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萱见他表情窘迫,想想以后他还要帮着哥哥整理庶务,到底不忍:“母亲不合适出头,你不如带着哥哥去那李家,先把心意表了,给个定亲的信物或者什么,好歹让人家家里心里有个数,那李家小姐年纪也不小了,等不等的及你三年孝满还要另说呢。”
江世城眼睛一亮,忙道了声谢,出去找江世垣去了。
安氏说道:“还是你有主意。城哥到底庶出,什么眼力劲也没有,我现在哪能出门去跟他相亲去。”
“母亲为什么刚才不给二哥说呢?”玉萱问:“若女儿改明儿嫁出去了,母亲又找谁出主意去?”
安氏一愣,傻傻的望着玉萱:“你是嫌我没注意,烦了?”
见安氏面色不好,玉萱忍了忍,也反省:明明知道母亲什么脾气,可还是忍不住的急躁。
到底是怎么了?莫不是为了那莫须有的慌张,整个人也急躁起来了?
她稳了稳心情,笑着说:“我只是担心以后我嫁了人不在母亲身边,谁还能给你出主意。”
话是一样的话,可是语气不一样,说出来意思就不一样。
安氏这才放了心:“我还以为你嫌弃我了呢,才多大都嫌弃母亲了。反正刘政住的近,有事我一样找你去。”
安氏似乎习惯了依靠小女儿,然而玉萱却有些哭笑不得,外嫁的女儿天天插手娘家的事算怎么一回事?
这姑nainai当的也太硬了,她只好笑:“以后不有嫂子们呢?”
安氏有些不以为然:“那怎么能一样?哪个儿媳妇跟婆婆一条心,还是亲闺女贴心。”
这话就没办法接了,玉萱静默的坐了一会,又问:“大伯把院子都卖给南面了,以后这就不是咱们这一支的家了。可是说好回京给老太太守孝去了?”
“你二伯过完五七就回江州去,咱们估计也差不多那时候回京里去吧。”安氏说道:“本朝也没有说必须在家乡守着的,只要避开喜庆事,关门守孝也行的。”
玉萱就说道:“那五七也快了,不如东西先收拾起来。”
安氏问:“刘政可走了?”
玉萱无意识的点点头:“一大早就回去了,翰林院开了,要进去学些东西去。还有哥哥,既然也回京了,干脆进翰林院学习去。庶吉士又不兴什么丁忧,反正就是个预备官员,先学些东西总错不了。”
安氏深以为然,正好三年孝满出来做官,什么也不耽误。
后半夜,玉萱总觉的房顶上有什么动静,她悄悄起身往窗外看,却又不见人影。
玉萱心里不安,想着惹上土匪的大伯:分家后大伯似乎也没得到什么丰厚的家产,不知道拿什么养着土匪。
辗转反侧,到底难安,她索性自己穿戴好衣服,摸着黑从梳妆台上把草虫簪掏了出来,想一想,又把匣子底层的银票拿出来贴身放好。
守夜的墨琴被她吵醒,坐起来问道:“小姐你大半夜干什么呢?吓死奴婢了。”
话音没落,就听外面传来惊呼声,似乎是从庆和院方向传过来的。
墨琴吓得脸色苍白,靠紧了玉萱:“小姐你听到什么声响没有?”
玉萱自然听到了,那声惨叫太瘆人了,她担心起上房的安氏和江睦桐来。
似乎随着那声惨叫,一切都被掀开了一样,就有人紧跟着喊:“来人呀!有土匪!”
玉萱跳了起来!土匪!莫不是大伯引土匪进来,洗劫江家来了!
她想也没想就开门向上房冲去,墨琴赶紧披了衣裳紧随其后。
她到底还是慢了一步,已经有两道黑影闯进了上房,屋里一阵霹雳咣当响,夹杂着安氏的惊呼。
玉萱和墨琴还没走出东厢,前院江世垣带着长安等人就冲了进来,一眼看见妹妹往外跑,立时喝道:“快回去!”
“母亲”玉萱手指着上房,叫喊起来。
然而上房已然没有了动静,江世垣手里拎着不知哪里来的棍子,留下一句:“保护好小姐!”就朝上房冲去。
玉萱也要跟着,被墨琴和闻声出来的雁书、青棋三人死死拦住。
“小姐,少爷已经过去了,您一个姑娘家去了除了添乱也没什么用!”长安护在四位女孩子前面,扭头劝死命挣扎的玉萱。
上房里已经被春草点上了灯,两个蒙面人已经将其打晕,一个人看守着江睦桐和安氏,一个人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安氏紧紧抱着受惊的江睦桐,在蒙面人的刀下不敢再喊一句。
江世垣直接冲进了里间,见到这种情形,发指眦裂,举着棍子就往蒙面人身上打去。
蒙面人似乎不愿意发生打斗,翻箱倒柜的人似乎也有了收获,打了个哨,纷纷向外撤退。
江世垣惊魂未定,看着蒙面人出去了,才感觉到腿在打颤。
他强装镇定朝安氏走去:“母亲,父亲没事吧?”
安氏这才犹在惊吓当中,说话时上牙打着下牙:“你父亲没事。”
江世垣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