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直跳,最后想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猛地跳起来一拳便捶在了案上,不待他接着往下道心口便是一痛,力道重到差点使他当即吐血。
楼世煜面色微变,他一介书生自不是对方一个自小习武的武将对手,但眼下他楼家理亏,倘若受他几拳后能了结此事,也算是不冤。
接连受了他四五拳,嘴里已尝到腥甜,面色也是青白两分。
“你为何不还手!”见他这般,殷启怒意更甚,怒吼道,“你楼家一心想攀高我自拦不住,我与品容自幼定下的亲事岂是你们说毁便能毁,待我亲口一问品容,她若点了头,我必无话可说!"
楼世煜擦了擦嘴角,便是眼下面容青白,一身风华气度却仍旧不减,他语气镇定道:“品容也是无可奈何,圣上旨意,不敢不从。”
“屁话!全他娘的都是屁话!”殷启这时候哪能听得进道理,眼下他正是一心认定楼家欲攀高枝,这才要毁了他与品容的亲事!
再待下去怕是将他打残的心都有了,殷启狠狠瞪了他一眼,愤怒离开。
殷启走后,楼世煜独自在亭里停留许久,他面色不好,便使唤了下人前去上房请辞。
再出来时,远远就见小厮福儿急急跑近前,哭丧着脸道:“爷,胭脂姑娘不见了!”
☆、第十八章
胭脂再睁开眼睛便见着一张怒意滔天的俊脸,这人生得格外高大,面容英气,此刻一张微黑的面上布满Yin云,凌厉的黑眸犹如毒蛇一般Yin冷地盯住她。
胭脂一时好似被人掐住了喉咙,惊恐地发不出半点声音,她屏住气息不敢呼吸,再低头才发现自己身子被绳索紧紧勒住,紧贴着后背的赫然是一根粗壮的柱子。
“你、你是何人!”胭脂颤抖着唇瓣问他,眸子里满是惊恐无助,“我不认得你,你为何要抓我!”
她方才好端端地由几个丫鬟招待着在吃茶点,谁想半途中突然来了个丫鬟,道是世子爷唤她过去伺候,因在马车里生了那一出,当时心下还很是不愿过去,可几双眼睛瞧着她,她一个做丫鬟的又哪里敢逆了主子的意,只好不情愿地去了。
谁成想随着殷家丫鬟刚走了一截路,将至回廊拐角处时,不知自哪处伸来一只手用面罩一把将她蒙住,她惊骇地就要尖叫,对方好似察觉一般又一把捂住她的嘴,一路上连拖带拽地将她弄进一间房屋,除去面罩再睁眼便见着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的男子。
回想方才种种,小身子不由狠狠打了一个激灵,胭脂小脸苍白,抬眸再看他一眼,心下好似已经猜出对方是谁。
“你可是殷家公子?你若真是殷公子,那便抓错了人。”胭脂道,眸子里泪光盈盈,“来的路上世子爷还放话要将奴婢撵出院子,由此可见殷公子捉了我来,终是徒劳无益的。”
小丫鬟一面说一面哭得楚楚可怜,殷启面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显然是被个小丫鬟猜中了心思。
他早先也只愤怒之举未经细思,听近侍来报此番楼世煜还带来个美貌丫鬟,看模样二人关系非同一般。
先前未听见那等噩耗时,他心下还琢磨着一会儿无人了揶揄他两句,谁想后头竟听他道出那一席话,滔天愤怒之下这才忘了此事。后来他虽出了几口恶气,可这心里到底不甘心,便才有了将这小丫鬟捉来威胁对方一事。
他自诩十分了解楼世煜,相识二十年来,除了他的发妻梁氏之外,楼世煜从未对哪个女子上心过,因此便是这小丫鬟百般解释自己在他心中不重要,殷启亦不全信。
他口吻Yin寒道:“徒劳与否待他来了才知晓,眼下你就自求多福吧。”
胭脂一噎,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这般……”世子爷待她那样冷漠,几乎不用去想,她便知自己在他心中无足轻重,这般一想,她便更是害怕,死死咬住唇瓣试图止住哭意,却又如何也止不住,只好闭住眼睛静静淌泪。
……
未过多久,楼世煜便至。
人是在殷府丢的,他几乎不用深思,便猜到定是殷启所为,只他此番行径如此低劣,倒是令他有些意外。
楼世煜将一跨步进来,胭脂便好似有感应一般一瞬睁开眸子,并不说话,只满目祈求地望向他。
观她还算完好,楼世煜先前微乱的心绪不免镇定不少,他收回目光,直接走向殷启,语气听不出喜怒地道:“殷大哥这是何意,你若心有怨愤,大可向着我来出气,欺负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鬟,算个什么大丈夫?”
殷启往日最佩服的便是他这一点,不论遇到何事总是一副临危不乱的样子,今却又不同,他一见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的熊熊烈火便好似要喷射出来,若不是仅存了一丝理智在提醒他,他眼下真恨不得拔剑刺他。
楼世煜自小同他一块长大,自是十分了解于他,眼下见他眼露杀意,心里也是一惊,心知再不宜同他多话,俯下身子便开始为她解除绳索。
粗糙发硬的麻绳一松,又刺又麻的痛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