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族之王,越发严肃了,害得身边的人都变得小心翼翼的。您若成天板着脸,她们怎么心平气和地伺候您?”苓岚喝完茶,把杯子轻轻搁在竹垫上。她觉得梨笙可怜,就帮着说了这么两句,
柏年却想到了煦之,煦之不也是经常冷着一张脸吗?可大家怎么说的?他们说那是为王的威仪。于是他冷冷地道:“那你在锐宫又是如何心平气和地伺候那位严肃的金君?还是他在你面前从来不会板着脸?”
苓岚绝没想到他的思绪竟然飘到了遥不可及之处,她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心却因他提到煦之而狂跳,她定了定神,即刻淡然一笑:“您是想让我细细回忆在金族为奴的时日吗?”
柏年自觉冲撞,正欲道歉,苓岚望着他,并无怒意:“我刚才那样说,也没别的意思,不过是觉着你压力太重,应该放宽心,毕竟现在木族一日比一日强盛,不是吗?”不等他多言,她便起身向他行礼告辞,然后朝梨笙点了点头,才飘然离去。
柏年望着她青裙如嫩草,黑发如浓云,她的眉眼一如既往的秀美,可她的音容笑貌如同一个看似简单却复杂至极的谜,他再也猜不透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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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柏年命人送来七八箱衣物用品和药材等事物,托她带去给槿年,还派了两个内侍和一队侍卫护送。托了槿年的福,她忽然多了二十多人相随,加上她原来的人马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苓岚和云浅坐在柏年新赐的马车里,内里宽敞而舒适,颠簸着奔往两仪城。数量马车的前后左右都有大队的侍卫护着,苓岚回想起二月时去土族赴宴,她和煦然坐在车上也有类似的感觉,当然,金族公主阵仗大得多,但此番出行,对于低调的木族人而言,已绝非一般。
她一路上留意着族民的动态,与数月前从两仪城归来所见相比,如今的族民似乎忙碌了许多,镇上不再是清一色的青衣,而是混合了各族的族民,较大的市镇甚至因此建了各族的行馆。
走到第四日的下午,他们总算抵达两仪城,其时是十月初八,城内热闹非凡。自东门而入,东市上已是人chao拥挤,苓岚一众人缓慢前行,苓岚时不时从帘子窥探车外的路人,甚是好奇。路人也纷纷打听车上的人物,如此大的排场,又是来自于木族,到底是哪家郡主前来赴会?
随着车马往内走,路上越发拥堵,可苓岚的心却更为雀跃,她期待着与槿年相见,更期盼着,能见那人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要重逢了……
☆、偶遇
午后,煦之与煦然、泊颜、翼枋、葶宣、铭儿在两仪城军的护卫下到了东市最大的一家茶寮闲坐。数十个侍卫和随从占满了整个茶寮,庶民不敢内进,这茶寮算是被包场了。
煦之忽然觉得此处有些眼熟,召了掌柜相询,问两年前的祭阳日,这里是否闹过事。掌柜知他是金族王,恭敬地答道:“回王的话,两年前的祭阳日,火族的储君和当时仍是储君的木族王在此起了些矛盾。”
他们那一架把他半个茶寮的东西都打坏了,事后两族王都予以了赔偿。只因近年五族内并无大事,这点鸡毛蒜皮的小打闹都会成为话题,不少人都要向店小二询问当时的景况,从此掌柜的生意更好了。
煦之想起苓岚去年与自己在东市闲逛时死活不肯再进来,不由得微笑。
掌柜见他发笑,暗觉奇怪。不料更奇怪的事情来了,金族王居然赏了他一锭金子,让他买些好茶壶。掌柜云里雾里地谢了恩,心中却道:金族王这是何意?是嫌我的茶壶不好吗?
其余人也觉煦之莫名其妙,唯独承列想到了苓岚。那日煦之拉苓岚一同来,但苓岚不愿,煦之半开玩笑地问她是不是砸坏的茶壶还没赔偿,煦之今日算是替她赔了吧?想到此处,承列忍不住笑了起来。
煦然侧头问承列:“有何好笑?”
承列见煦之在瞪着自己,强忍笑意:“回公主,没什么。”
煦然不信,恐吓他:“欺瞒公主可是大罪。”
“这……”承列转头向煦之求救,煦之知道承列已明白自己此举的真正含义才会发笑,便道:“承列时常无故发笑,本王早就习惯了。”
煦然惊讶中有些忧心:“他该不会是有心疾吧?”
承列无语……
众人聊了小半日,正打算起身回两仪殿,刚行至门口,忽闻外头人声鼎沸,泊颜怕有变故,连忙命人去探查,回来的人报,来自木族的几辆马车和一众卫队正在东市往西而行,在不远处的狭道上无法前行,原因是行人撞翻了摊贩的果子。
木族?他们站在茶寮外张望,只见右边十余丈外的确是有大队的护卫护送着几辆车,其中半数的侍卫身穿木族王府的盔甲,看马车的款式和规格虽是贵族所用,却又非王族。煦之等人均觉此人颇有来头,有些好奇,便站在原地多看了几眼。
此时,左侧传来了呼喊声:“长公主到了,大家避让!”于是路人纷纷散开,那木族的队伍在路面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