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平衡五族的势力,煦之不过是同情木族新丧了王,槿年不如她娇美,槿年为人也太内敛不讨喜……可是她昨日听人回报,说煦之在东市与下属饮茶后,一同归来的人便多了槿年。如今煦之已明言他这番到两仪城并不是为好逑之会而来,更是意味着他需要等槿年孝期过了才参与。
她咬着嘴唇,脑中一片混乱。
煦之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想安慰她几句,又怕说多了,她会心存希望。他想,既然他已给旁人留下了冷漠无情的印象,那便冷漠到底吧。
他乃一族君,面如冠玉,风华绝代,她是一族公主,国色天香,妍姿艳质,远远看去是何等的般配!在这疏淡的桂花香中,二人相顾无言,各怀心事。
良久,婧歌轻轻的道:“王的意思是,连妃子的位份也不打算给婧歌,对吗?”
“公主,本王从未考虑过要纳妃。”煦之在心中叹息:虽说她是水君的次女,但以她的才貌,到任何一族当王妃也是委屈了些,看来她对我真的是用情至深。
婧歌万万没料到,她已将自己降到了最低的位置,甘愿居于槿年之下,他仍丝毫不动摇,甚至说出了不愿纳妃的言语。一刹那,她的目光除了伤心,还多了几分恨意。
煦之察觉到她脸上的愤恨,又道:“公主乃金枝玉叶,才貌俱全,何须屈居于人下?五族之内,自然有配得起公主、又对公主百般爱惜之人。本王并非良配。”
婧歌却误解了他的意思,她苦笑道:“王这回为婧歌挑了哪一族的王子?”
“这数年来与公主并无深谈,怎能随意作媒?”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可他熟悉的锰非、泊颜都不合适,柏年又太年轻,晨弛名声不佳……
婧歌却想,或许他只是不想在娶槿年为后之前先纳王妃罢了,等他娶了槿年,她还是有机会的,但她还要在等吗?她忽然想,即便她不是在等他,明日也不可能就这么草草地随意答应旁人的邀约,看来这好逑之会,还要再来一趟的。于是她幽幽地道:“婧歌明白王的意思,若无别的事,先行告退。”说罢起来理了理衣裙。
“公主,”煦之也随之站起,“煦之衷心希望你能找到诚心待你之人。”
婧歌听他没有自称“本王”,微微一怔,随即向他挤出一个笑容:“婧歌恭祝您和槿年长公主百年琴瑟,芝兰千载。”
煦之汗颜:完了,真把槿年长公主扯进来……传出去可就麻烦了。他连忙道:“公主这话不妥。”
婧歌只当他是顾存槿年孝期内的声誉,便道:“那婧歌日后再道喜。” 她向他屈膝行礼,然后领着宫女走出了凉亭。
煦之没有再看她,而是转头望向承列,承列似乎想笑又笑不出来,煦之明明解决了一件事,却半分高兴的情绪也没有。
☆、意外
泊颜在花园外见婧歌面无表情地离开了,猜想煦之已无别的事,见煦之挥了挥衣袖,泊颜命侍卫撤走。他走到煦之身边:“完事了?”
“嗯,”煦之脸上也是波澜不兴,“闲来无事,咱们去喝两杯。”
泊颜意外:“这到底是要借酒庆贺还是销愁?你得先告诉我。”
煦之笑了笑:“我都是为了你,你今晚且陪我喝几杯,然后明日就可借醉不赴会了。难道你不知道,明日好逑之会的金族长老便是国公他老人家吗?”
泊颜见他还有心说笑,知道他心情还不算糟,随他一同回了金族处所。
煦然正和几个宫女和内侍站在处所的门口,一见他们回来就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煦之有些莫名其妙。
“婧歌公主啊!谈妥了吗?”煦然听说兄长约了婧歌公主,还道他动摇了。
“谈妥什么啊?本来就是闲聊而已。”煦之不欲宣称婧歌倾慕自己被拒绝,随意带过。
煦然吐了吐舌头:“没劲,我要出去玩了。”
“你去哪儿?”
煦然原本是打算去见苓岚的,见煦之一副要来管她的样子,怕他跟来,改口道:“去找葶宣姐姐。”
煦之摆了摆手:“多带几个人,早些回来。”
煦然应道:“遵命。”说罢便往右走。
“不对啊,翼枋的处所在另外一头。”煦之提醒她,煦然只好硬着头皮往左走去,她来两仪城三日了,每日都和葶宣在一起玩耍,今日本想去找苓岚的,让她意外的是,去了翼枋的处所,苓岚正在里面和铭儿玩。
“苓岚姐姐,你真偏心,宁愿来这找葶宣姐姐和铭儿,也不来金族的处所找我和哥哥。”煦然有些生气。
苓岚哪里敢堂而皇之地跑去金族处所找煦然和煦之,她只不过是见翼枋将军来找槿年有事商议,还一同出了两仪宫,就想着葶宣母子不知道是否会无聊。她与葶宣认识好几年了,加上在国公府一直受到她的照顾,带了些点心和水果来探望。当下她笑道:“苓岚怎敢擅闯金族处所,听说您每日下午都来找葶宣姐姐,便先来此处迎候。”如今她跟这些王公贵族相处久了,说话也比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