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拱手道:“好,再会。”说完就转身离开。
苓岚朝他的背影行了个礼,领着云浅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也搞不清是因为晨弛对自己说出了暮阳药师关门弟子的身份和所在,还是因为晨弛那瞬间的目光。她隐约察觉出什么,却又不敢再往下想。
她捋了捋袖子,在月色下摸了摸左腕上的玉镯,她需要白玉的温度来平复思绪。她想,也许关于煦之遇刺的药粉,很快便有线索了……正因心情有些激动,她没有留意到,就在她和云浅身后的数丈外的桂花丛间,站着三个白色的人影。
...................
煦之与泊颜昨晚边喝酒边聊天,各自说了许多事。
喝了几杯,煦之提起了在土族时铉琪所言,劝泊颜赶紧找个贤惠的女子,不能再拖了。泊颜默然不语,他不是没考虑过,只是他没遇上合适的,他身份虽高,却又不是极高,他想着,若娶个官家女子还可以,王亲国戚就是高攀了。
关于铉琪,马上就是第五年了,他有时候在想,不知道她的模样是否有变化?是胖了还是瘦了?她在土族是否能适应?他不敢问任何人,若她过得不好,他会难过,若她过得很好,他即便为她高兴,也会为往西黯然神伤。
“你再不选,我可要为你指婚了。”煦之干了一杯酒,他嘴上虽这么说,可他也没有为泊颜指婚的人选。
“您先把你自己的事解决好再来说我吧!”泊颜笑了笑,笑容却是苦涩的。
煦之拍了拍他的肩:“我的事情很好解决。”是啊,连婧歌公主都知难而退了,他与苓岚之间唯一的障碍,大概只剩下柏年了。柏年?不就一毛头小子么?只是,如今苓岚回了木族,柏年又大肆宣传苓岚即将嫁给他的事,让煦之听了很不好受。他纠结了一个多月,最后终于在前天晚上见了苓岚之后,才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的地位和服饰有了很大的变化,可她的眼神、微笑、语气告诉他,她还是他所熟悉的苓岚。想到她的音容笑貌,他有些懊悔,昨晚怎么也不壮着胆子抱一抱、亲一亲?反正他在苓岚面前早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了。承列和她手下的丫头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泊颜见他表情Yin晴不定,给他倒了酒,煦之喝完,见泊颜的杯子还是满的,鄙视他道:“你这人就是放不开,感情的事放不开,连喝个酒也是这样。”
“我仍有重责在身。”
“难不成你害怕这时候有人冲进来把我杀了?”
“这种不吉利的话亏您说得出口。”泊颜有些无语了,煦之这高高在上的王的样子,好像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在熟人面前便原形毕露了。
泊颜最后还是没喝醉,煦之的确喝得有些高了,衣服也没脱就扑在床上睡着了,承列给他脱了鞋,拉过被子盖好。泊颜问了承列下午在花园的事情,承列想:这回王可没特地叮嘱我不许说,他和泊颜统领可是好兄弟,我也不该瞒他。于是就把婧歌的话都说了,还说她提起了槿年的事。
槿年长公主?泊颜笑了笑,的确,如果王连婧歌都拒绝了,那么在外界看来,他的目标肯定就是槿年了,但泊颜和承列心里都清楚,煦之心里装着的人,是槿年长公主身边的那个义妹。泊颜暗自摇头,他承认苓岚是个不错的姑娘,长得美丽,性子也温和,有些小聪明,可像她这样的女子,也不是绝无仅有啊……为何煦之待她别具一格,宁愿选择她也不要娴歌、婧歌和槿年?
次日,他们理所当然地错过了好逑之会,然后泊颜就被国公训斥了一下午,最后煦之前来致歉,说是自己的原因,国公见王开口了不好再说。煦之只觉得他们又回到了年少时,每每闯了祸,泊颜挨训,他便用王子的身份替他扛了,即便不是他的错,他都说坏主意全是自己想出来的,他才是主谋,每次国公都只能摇头。也正因如此,泊颜待他也是至亲,与他既是君臣,又是哥们。
煦之无心去两仪台呆坐一晚,见煦然想去出风头,便让她顶替了。他和泊颜用过晚膳便领着承列四处乱逛,等到天空中烟火绚烂之际,才匆忙赶至宫墙边上,想着登上那僻静的楼阁便能看得更清晰些,没想到,刚走到楼梯前,烟火就没了。他们三人刚拐了弯打算从桂花丛后的小道走向花园,却听见有人低语。
煦之回头,只见适才空无一人的楼阁之下,忽然多了三个人,两个青衣女子正是苓岚和她的丫头,而那绯衣青年却是晨弛。
他对眼前的情景有一种似曾相识。对……那日在土族的花园外,晨弛领着几个手下,苓岚站在他跟前。
泊颜和承列也注意到了那三人,再看煦之时,觉得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们听不清苓岚在说什么,但从她欣欣然的表情可见晨弛并不是在为难她。他们依稀听到了晨弛“我再为你安排”、“把你带到火族”之类的,然后便看到了晨弛用一种异常火热的目光看着苓岚。
煦之在那一刻几乎想要冲出去,而苓岚就低下了头,晨弛收起了眼神拱手道别。
泊颜在想:这个……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