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见她眼神满是担忧,又道:“跟王也没关系。”
她被泊颜说中了心事,耳根发烫,讪讪地道:“我……我不是问他……”
“你和王……到底怎么回事?”泊颜近来颇有疑惑,他不敢招惹煦之,如今见了苓岚,想着问她更直截了当。
“王……现在可好?他在两仪城吗?”苓岚不敢回答他的问题。
“他还是老样子,不爱说话。可是你懂的,他以往在熟人面前很唠叨的,如今却不是了。”
这么说,他还是不太高兴。苓岚黯然,她不想再多说煦之的事情,对泊颜道:“泊颜哥哥可是遇到了什么疑难之事?”
泊颜却道:“有几句话,我想和你说,要不咱们小坐一会吧。”说完,他向苓岚示意。
他们之间极少深谈,苓岚见他满是愁思,便依言而坐。云浅牵着马站在远处等候。
日已昏昏,泊颜开口:“苓岚,我虽不清楚你到底怎么想的,可外间一直传言,你与木族王……有婚约,这大概会让王有些……”他不知道盖如何描述煦之的状态,说是难过伤心,又似乎有点夸大了,可他的直觉告诉他,煦之就是难过伤心。
“泊颜哥哥,我和柏年并无婚约,但是王很快就不会对此事有想法了。”苓岚想,假以时日,他就会被槿年所吸引,不会为自己烦恼了。
“你们之间,太复杂了。我说说我的想法,你别介意。”他看着苓岚,又道,“我是过来人了,我不希望你们日后为此后悔。你应该趁着自己并没有走到无法选择的那一步,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他总是认为,苓岚和煦之明明互相对彼此有情,可一个非要回到木族,另一个死活不肯纳妾,搞得终日神经兮兮的。倘若当年,铉琪不是身不由己,而他也有煦之这样的地位,恐怕他们的孩子到今日都能骑马了。
“我吗?我想的要的,很简单,又很难。”苓岚目光幽幽的。
“哦?说来听听。”泊颜好奇。
“我希望我所爱的人都平安幸福,希望木族繁荣昌盛。你说是不是很简单,又很难?”苓岚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的希望……就没有包括王吗?”
苓岚红着脸,她想,其实是包括煦之在内的,他也是她所爱的人之一。
泊颜在暮色中判断,他心下明白,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争取留在他身边?”
“苓岚觉得,王的幸福有更多的可能性。”苓岚过了很长时间,才吐出了这么一句。
“你的意思是……槿年长公主?”泊颜深知苓岚与槿年情同姐妹,如果能让她退缩,最大的可能就是槿年了。可他虽然觉得槿年与煦之很般配,但却觉得煦之待槿年甚是客气,并无对苓岚的亲热。他转念一想,道:“你的意思是……槿年长公主心里对王有……?”
苓岚不语,只是低下了头。槿年记得煦之的饮食禁忌,对煦之身边的人了如指掌,对煦之的赞不绝口……素来谨言慎行的槿年,从来没有如此夸赞过一个男子。
泊颜明白了,煦之之所以近来烦躁不安是因为苓岚要离开,而苓岚要离开是因为槿年的介入。他想起了最近王祖母的确强调过,让煦之选择槿年为王后,他一刹那领略到,苓岚此时的处境和自己当年何其相似。
他正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不料苓岚却反问他:“泊颜哥哥刚才说自己是过来人,可是因为什么事情如此感伤?”她长期以来都纳闷,为何泊颜如此优秀的男子,会跟煦之一样迟迟未曾娶妻?她听煦之说过,泊颜并非断袖,那么肯定有特殊的原因了。
残阳已退,幽蓝的天边挂着一轮明月。繁星点点,洒落在泼墨苍穹。
此际,苓岚的护卫已经赶回,他见苓岚和一个白衣男子相对而坐,不敢打扰,只好站在云浅丈许外等待。
泊颜寻思许久,方道:“我在数年前,爱慕一个女子,她也对我颇有情谊,可是后来,她被迫远嫁了旁族,我无能为力,深以为憾。”
“那……她如今还好吗?”苓岚在夜色中难以看清他的表情。
“好,很好。”
苓岚微笑:“那泊颜哥哥也该早日振作。”她想,既然那个女子过得很好,那么泊颜也应该释怀了。假如煦之和槿年在一起很幸福,她也会为他们高兴的,难过的是这一段的时间罢了,等若干年后,习惯了,适应了,想开了,一切都会释然。大概偶尔午夜梦回,仍会反复叹息,但终究不会成为心中的一道坎。
“那你呢?你现在就不难过吗?”泊颜见她说得轻巧,忍不住反问。
“会难过。”苓岚承认,“可对方是幸福的,不是吗?我相信,她也会希望你过好每一日,否则你的牵挂对于她而言,也是一种累赘。”
泊颜愕然,他没想到苓岚会说出这样的话,大概苓岚作为女子,更能理解铉琪的心态吧?
“泊颜哥哥,我虽然并不知道你爱慕的女子是谁,但能被你看中的,必然不是寻常之人。可是,这世间上才貌俱佳的女子还是有的,你若一直把目光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