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道,就算他想做“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她也不是那个“侍儿扶起娇无力”的宠妃。
叶蓁蓁就是拿着棍子打他,也会把他打走的。
几个年轻人疯了一晚上,直到KTV打烊,他们才摇摇晃晃地从店里出来。
服务生来提醒他们的时候,叶蓁蓁正在拉着大家伙一起唱。唱到最后,几人几乎都是吼着唱出来的。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心碎前一秒用力地相拥着沉默
用心跳送你心酸离歌……”
这首歌叶蓁蓁唱过很多很多次,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真正明白歌词里的含义。
叶蓁蓁忍了很久,终于在阮林江送她到自己家楼下的时候,忍不住抱着他哭了。
阮林江拍着她的背,故意装傻,“看吧,说了不让你喝那么多酒,是不是难受了?”
叶蓁蓁摇摇头,也不说话,就是在他怀里闷头哭着。阮林江感觉自己的衣服都被她的泪水打shi了。
他的心里跟刀割一样难受,可他还能再做些什么呢?早就说好了,无论长假小假,他都一定回来看她。平时只要叶蓁蓁有空,就陪她视频、打电话。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面对分别,现在无论他说什么,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他只能轻柔地替她擦去眼泪,“别哭了,这一年流了多少次眼泪,你还数的过来么?”他越说心里越疼,还有些自责,“和你在一起,是想好好照顾你的,可我怎么总是让你掉眼泪……”
“不、不是你的错。”叶蓁蓁抽噎着说:“你,你快回去睡吧,明天下午还要赶飞机。”
“我送你上去再走。”虽说现在是凌晨,小区里都没有人在走动,不过叶蓁蓁喝了酒,阮林江还是不放心。
“我不想上去……”
上了楼,回了家,明天去机场送他的时候有他家人在,有些话就不好说了。
“听话,外面冷。”他抱紧了她,温热的掌心贴在少女纤瘦的手臂上,似乎想将自己的身体化作一团火焰,竭尽全力去温暖她。
“小阮哥哥,你……你去北京之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许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我知道。”阮林江点头答应。这话叶蓁蓁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阮林江答应她的时候还是很耐心。
“你知道什么呀!你现在就是仗着自己年轻,可是年轻人有的时候也是很脆弱的……你,你千万不能一直熬夜啊!我好怕哪天在新闻上,突然看到某个年轻的钢琴演奏家猝死的消息……”
“不会的,”他安慰她说:“我还不舍得死。”
“呸呸呸,不说死不死的了。反正,你得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对了,还要多运动。虽说我不喜欢肌rou男,但是我希望你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你能不能做到呀?”
“能,放心吧。”阮林江摸摸她的头发,不明白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儿,怎么能Cao这么多的心。
“唉,我还是舍不得你走……”叶蓁蓁搂住他的腰,紧紧不放,“首都那么大,你要是被哪个白富美拐跑了怎么办?”
阮林江笑笑,也没有急于表态,而是从容地反问她,“你觉得我会么?”
嗯……好像真的不会。
阮林江趁机倒打一耙,“倒是你,学校里惦记你的人那么多,你会不会……”
“当然不会了,你忘了,你走之前咱俩已经在学校里秀过恩爱了,他们都知道我是有主的人,谁还敢追我啊?”
不得不说,“有主的人”这四个字让阮林江听了心里很舒服,“万一有人想趁虚而入呢?”
“哪有什么虚啊?”叶蓁蓁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又戳戳他的胸口,说:“这话虽然很土,但我知道,我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谁都插不进来。小时候我看,特别向往里面说到的‘柏拉图的永恒’。虽说人们都说这种Jing神恋爱很抽象,很不实际,但却很令人向往。现在好了,我们有机会实践啦。”
“能把异地恋描绘成柏拉图的永恒,蓁蓁,你果然是个作家。”
“好啦,你就别打趣我了。”叶蓁蓁知道时候不早,到了必须分别的时候了,便挽着他的手臂上了楼。
找到妈妈藏在地毯下的备用钥匙后,阮林江若有所思地说:“看来以后家里要安一个密码锁或者指纹锁,省得你总是忘带钥匙。”
叶蓁蓁有点脸红,“你是说我们的家么?想得太早了吧?”
阮林江笑而不谈,“进去吧,我看你进去再走。”
叶蓁蓁咬咬唇,虽然心里舍不得,但她想让阮林江早点回去休息,也只能硬着心肠走进家门,把门关上。
就在大门即将合上的那一瞬间,阮林江忽然叫她的名字:“蓁蓁!”
他的声音很轻,但显得很急切。叶蓁蓁急忙推开了门。
他不由分说地捧住她的脸,低下头来吻她。
寂静的凌晨里,父母正在卧室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