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已经开始出汗了,腐血和汗水混杂在一起,味道是说不出的熏人,最后她只爬了一层楼梯,在二楼找了一间还算不错的房间。
她如法炮制像之前一样用发夹撬开,门打开,家具物品都还在原位,没有丝毫人的气息,亦没有腐臭味,屋子的主人应该早就逃出去了。
叶菲凡把青黛的笼子放在高处的柜子,以免月光或是布布调皮打扰青黛的休眠。
房间大小适中,三房两厅,应该是住的一个小家庭,墙上挂着一些相片框,叶菲凡看不到里头的人物,只能猜测之前住的是一个美满富足的家庭。
餐桌上有几包未拆封的零食和三罐饮用水,一旁没有供电的冰箱里只有干扁的水果和几盒烂到只剩下骨头的rou排。
叶菲凡随手拿了两个盘子把腐rou平均分配,端给多多和布布;剩下月光一只可怜兮兮地在她脚下蹭,显然也是肚子饿了,但牠还是一只普通的动物,不可能会去吃那些腐臭的食物。
叶菲凡只能搜索一下房间各处,希望能在找到一些物资,但最后只在小孩的床底下搜出一两包零食。
月光挑嘴得很,见没有能吃的东西,跳到沙发上不再理叶菲凡,叶菲凡拿牠没办法,只能给牠装了一小碟的水,起码让牠先止止渴。
叶菲凡到了父母住的大房,从衣柜里头搜出不少女性衣服,大部分是质好制式的套装,屋子的女主人大概是一个时髦的上班族,最后叶菲凡找到了一件紧身牛仔裤和短衬衫,又从抽屉拿了一套干净的内衣。
她脱下身上几乎成了烂抹布的衣服,先用少许水沾毛巾大致擦拭了一下身体,觉得清爽多后,又摸了摸油油腻腻的长发,发尾的部分结块,刺着脖子附近很不舒服,不禁微微皱眉。
之前在小区为了方便一直留着长发,偶而留到了腰间才会去美容院修一下,现在也顾不得什么造型,只觉得满头油腻清理起来麻烦,干脆在浴室找了把剪刀,摸着脖颈剪下去。
做完这些,觉得全身都畅快了,叶菲凡才换上干净的衣服。
内衣和衬衫都显得有些大,叶菲凡没法管那么多,她被折腾了一夜,全身腰酸背痛,好不容易有干净的衣服和舒适的空间,存积已久的困意立刻席卷而上,巨浪一打就吞噬了整颗脑袋。
叶菲凡仰躺在沙发上,忽视一旁因为肚子饿而暴躁磨爪的月光,眼皮一张一阖,一会就昏昏欲睡。
时间在眼皮阖上的那一瞬间凝固了,接下来叶菲凡就好像在一个干爽安静的盒子静静发呆,她什么都不想,只是静静的看着黑色的天空和白色的地板。
黑色和白色是叶菲凡记得最清楚的颜色,黑色教她在永夜中摸索生存,白色则为她的回忆开了一盏明灯。也许她已经忘了很多颜色,但只有这两个,即使时间再久她都不会忘掉它们。
黑色的天空,白色的草地;黑色的小溪,白色的小桥,这是叶菲凡作过最安稳的梦,她就一个人在自己的黑白世界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她却被肚子的叫声给饿醒了。
要不是饥肠辘辘的感觉太严重,叶菲凡睁开眼,黑暗一片,恐怕还以为自己还在梦境里发呆。
很饿,叶菲凡摀着肚子,温柔的按压却再也缓解不了饥饿,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深刻体会到食物的珍贵,以前果然是过得太好了。
叶菲凡打开了找到的几包零食,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塞下去,这是她的习惯。十岁完全失明后,她开始试着要在黑暗中吃东西,却常常吃得满嘴都是,头发和衣服都是汤汁和碎屑,叶城看了也不敢再带她回叶家吃团圆饭。
后来,叶菲凡终于学会了把食物准确送进口中,只是动作必须要放慢一倍,吃饭的时间也会比常人多个半小时,不过那时候也已经没人在乎了。
就算吃光所有的零食,肚子顶多只有三分饱,叶菲凡躺在沙发上,脚重得抬不起来,可是肚子不服气,还在敲锣打鼓地抗议。
一旁多多和布布已经吃饱睡着了,多多睡在沙发下,以便随时守护着主人,叶菲凡伸手下去就能摸到牠的头,心底不禁感叹自己为什么不能也吃腐rou?现在自己反倒成了最麻烦、最可能拖累行动的人了。
叶菲凡自怨自叹了几秒,起身揉了揉大腿,放出光圈打算一会去左邻右舍看看,希望能找到什么干货罐头,填饱肚子之后也才好上路。
不过开车由中部往南部的路,就算是走高速公路,起码也是五个小时以上的路程,先不保证能不能找到娇歌,这中间的物资要怎么补充就是个大问题。
叶菲凡觉得有些可惜,当初找到青黛时,就应该要急起直追,先拦住娇歌,再去找月光,而不是找到两个小伙伴后,另一个却完全不见踪影,只能大概猜测牠的方位。
她想念着娇歌的叫声,结果情绪一来肚子更饿了,只能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她也不知道之前发什么疯,一连屠了十层楼的丧尸,活该现在筋疲力尽。
之前收集的晶核有三十几颗,装成一袋,形状像是一颗馒头似地摆在餐桌上。
叶菲凡舔了舔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