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在一家酒店外停下,“先去吃个早饭。”
俩人来到酒店坐下,卫太太见服务员走了就继续说,“其实你这事情的重点还是在你和君家的关系,你觉得公安为什么认定你是帮君家买的东西?”因为是公众场合,她声音压的很低。
南音说,“因为一直在博物馆里是搞鉴定工作。我们博物馆的东西买卖我都有经手。”
卫太太摇头,喝了口水说,“不全是这,因为你和君家密不可分的关系,你是君海川的养女吧,所以警方怎么可能不怀疑你的动机。”
“不是养女。”南音更正,她宁可算是童养媳,可惜都不是,“是徒弟。”
“徒弟也没好到哪里去!”卫太太扔下水杯,“反正都是一家人,人家想整治你们,就认定你们利益共存。”
南音看着卫太太手边的杯子,她刚放下的动作太大,那杯中水晃晃悠悠,到渐渐平静,自己的心情却无法像那水一样,她说,“其实我自己怎么都不怕,现在连累师父心里很不安。”在家里都觉得像个醉人。
卫太太说,“其实我有个办法,也不知道行不行。”
“什么办法?”南音隐隐期待地望着她。
卫太太身子前倾,低声说,“我和你签份合同,聘请你做我的艺术品经纪,如果这次不行,你就说东西是帮我买的,让他们有本事来找我。”
啊?!南音怔在那里,忙又摇头,“不行,这绝对不行。”
卫 太太说,“这有什么呀,我又不怕他们差,你自己到时候把罚款垫上就行,我听说这种事情,如果是个人行为,也就是罚款个几百万,前段时间新闻上,有人买了把 出土的青铜剑,他那东西花60万买的,被罚款了200万,你这事,本身才给了40万,我问了问人,因为红山玉的价值太高,咱们往高了想,罚款三五百万了不 得了。”
南音还是摇头,心里却想到,其实现在当务之急是和君家划清关系,只要自己和君家关系近,别人就会觉得自己是在帮君家买东西,因为这些年,她都没有给自己买过一件东西,买的东西都是给博物馆的,或是给藏家的。
卫太太的办法,确实,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但她怎么能拉无辜的人下手。
手机在包里跳起来,她的心跳的一瞬间如同痉挛,连忙按了电话,看到对面是谢阁老,谢阁老说,“我想了一夜呀……这样,你过来我这里,赶紧给我补行个拜师礼,以后你和你师父没关系,当是我们专项基金这里的专家。”
“什么?”南音头蒙了一下。
谢阁老哈哈大笑起来,“我已经和周围人都交代了,让他们都那么说,你从英国回来后就是我的徒弟!只在君家那里帮着鉴定挣工资。——你师父这次都得谢我,让他记我这个大人情知道吗?”
南音木讷地说,“我……我不明白您说什么。”
谢阁老说,“你这问题不是在你和师父的博物馆吗?你自己买了东西,现在被当成了替博物馆出面的行为,你想想,你要是纯粹独立的个体,警方还凭什么怀疑,再怀疑,也怀疑不到你和你师父那里是不是?还有……”
他换了口气,继续说,“他们所谓的合理怀疑依据是什么?不过是你在你师父那里长大,不过你最近都和我在一起,我们在英国建立了深厚的师徒友谊,你最近又一直跟着我周围去,谁不知道!——所以只要你和君家没有私人的其他关系,博物馆那里完全就摘清了是不是?”
南音明白过来,谢阁老的意思是,如果她是谢阁老的徒弟,那么警方现在想污蔑她是帮博物馆买东西就站不住脚。她虽然在那里搞鉴定,可是这是一种雇佣关系。她住在君家,吃君家饭,这才是警方死抓着不放的地方。
警方死抓着她,也不过是为了君家那一博物馆的东西!
其实谁在乎她是不是无辜,她是不是真的帮君家买的!——人家需要她是帮谁买的,她就可能是,有一点证据,也会被无限放大。
这是她心里一直担心,而不敢深想的,因为她知道,如果想下去的结果是什么。
她觉得浑身止不住的发抖,这种抖,不知是因为想明白真相觉得悲哀,还是觉得害怕,或是觉得委屈,愤怒……只觉得抖到了心尖上。
卫太太看她脸色特别难看,伸手过来,温柔地挨了挨她的额头,“电话给我,谢阁老是吧,我和他说。”不等南音说,卫太太接过电话,对着对面说,“我刚刚和她说,和她签一份合同,让她当东西是买给我的,这样行不行?”
对面谢阁老说了一阵,“什么——”她声音忽然拔高,带着巨大的喜悦,“这样当然好了!有您出门,以您在文博界的地位,这可是替南音撑腰……我真是没想到呀……”她低头娇笑,有种母亲脸上才会有,传说中的慈悲伟大。
南音看她,她对上南音,立刻捂着话筒位置说,“这简直太好了,谁替你背书也没文博界的专家强,谢阁老他们三阁老后面多少人,他们可是手上掌握专项基金的人,有他肯帮你,你真的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