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的人,他正坐在沙发上,他对面是陶庆为。
阿显……名字滑过喉咙,落进心湖,却就是发不了声。
就听君显说:“那咱们就假设一下,如果,如果陶保真的和南音做了那事,他后悔了,所以跑人了。那后悔为什么还要发照片在网上?”
陶庆为没说话,神色郑重。
君海川在旁边迟疑道,“会不会……是不小心发出去的……也许他当时只是想自己留个纪念……”他看着君显,又看向陶庆为,“毕竟现在这种事情太多了。”
君显摇头,果断说,“陶保和南音从小就认识,他如果不准备和南音结婚,是不会和她发生关系的。更别说是照这种照片。”他看着陶庆为,“别人不知道,您也知道,南音是要和我结婚的。陶保那么喜欢南音,你说他会不会忍心毁了南音一辈子!”
陶庆为说,“那他……那他不是吃药了身不由己吗?”他也没想到君显回来这么快,一时有些勾引别人老婆被打上门的难堪。
君 显却继续摇头,“这里没有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他能照相,能给你打电话,那就证明他是清醒的!”他站起来,走了两步,“你想过没有,——那么就只有一种 情况合理,清醒的陶保迷.jian或者猥.亵昏迷的南音。”他的语气冷静,不含一丝感情,“那陶伯伯你告诉我,你真的相信陶保会那样做吗?”
陶庆为的脸色凝重起来,这句话没错,陶保那人心软,他就算再喜欢南音,也不会丧心病狂在清醒的时候侵.犯一个昏迷的南音。
君显说,“以我对陶保的了解,他是一个南音如果真的嗑药,在他面前脱光衣服,他如果还有一丝清明,也会第一时间先去找衣服的人。因为他会怕南音着凉了!”话刚说完,身后玻璃门响……随即
身子被狠狠一撞,一个人一下从后面拼命抱住了他!
☆、第84章
搂上这个人,才觉得心落到实处。南音的委屈,憋屈,天大的冤屈,因为阿显的话,生出终于沉冤得雪的悲痛。
君显抬手拍了拍抱自己腰的手,安抚着,她死死环着自己的腰,像小孩子面临龙卷风,死抱着一颗大树。其实车一进院子他就知道南音回来了,他不想对她说,“我相信你”这样的话,只想用态度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都是一家人。他柔声说,“我回来迟了。”
南音使劲地摇头,他的护照原本在移民局,就算护照在手边,立刻买机票飞回来也得十几小时,她根本没想到,他会回来。
“那脸又怎么了?”庄妍珊走过来。南音连忙放开手。彩青说,“还说呢,刚刚出了医院,我就说了她几句,说那玻璃撞不碎,她就拿着钥匙去撬玻璃,谁不知道钥匙撬玻璃角能撬碎车玻璃。她要证明给我看,得一脸玻璃渣当纪念品。”
“怎么说话呢。”君海川训斥道。
彩青气鼓鼓的不说话,她觉得陶保一向喜欢南音,现在知道她要结婚,怎么可能不搞怪。但刚才听君显那么说,她也发现好像真的有点道理,只是一时还转不过来。
庄妍珊扶着南音的脸看,看她眉头部分包着块纱布,脸上也贴着几块创可贴,“严重吗?会不会留疤?”
“不会。”方星说,“刚刚我吓唬吓唬她。就是怕她下次又蛮干。”
“那就好,后面几天别见水知道吗?”庄妍珊叹着气。南音点头应下,她半捂着脸,这样子太难看了,她都不敢看君显。
君 显望着那惨不忍睹的脸,满心的心疼,心痛,南音是个很好说话的性子,把她刺到底,才会偶尔反弹一下,要不是使劲逼她,她怎么会想到用钥匙去撬玻璃证明自 己。他伸手,把南音拽到怀里,不看她的脸,她能自在点,他说,“我刚已经告诉陶伯伯,让人去验一下玻璃,如果被换过,那也可以验出来。”
南音点头,恨不能抱住君显,躲在他怀里一辈子不动,但这么多长辈在,她轻轻推了推君显,君显明白她的意思,拉着她去沙发上坐,还是抱着她。
“这是化验单。”方星好像这时候才想起还有这事,他递给君海川,君海川看了,第二张就是那妇科的证明,他一看,很是尴尬,递给了庄妍珊。
庄妍珊接过,看到却暗自松了口气,没被侵犯,那南音就少受点委屈。
最难过的要数陶庆为,刚刚君显的话他都听进去了,其实最先他是认定陶保和南音误食了致幻剂,发生了关系,陶保事后不知所措,干脆自己躲去散心了。
但现在,发生关系的条件显然不具备,那些孩子都说自己没带任何违禁药过来,那就是有一种可能,陶保准备的致幻剂,那就太无稽了,那是预谋强jian。
而且现在,南音的化验单也拿来了,要不是君家人都在,君显也在,陶庆为都不敢相信,现在还有人23岁了,还是处女。
但这些都不再重要,有股寒意从心底发出,令自己失去了一贯的沉着,一贯的世故,一贯的运筹帷幄。他此时才发现,原来他一直不相信南音,是因为潜意识里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