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心的汗在裤子上蹭了蹭,常笑眼珠子向左转了转,做回忆状,“上次您送我去做开场秀舞伴那趟!钟意豪钟导看完我表演后,把我推荐给了亦嘉姐的!”
像是生怕经纪人再怀疑似的,常笑把手机里拍的一张合同照片拿出来给经纪人看,“您看看,这就是那文件了。”
照片拍的很糊,只能约摸看出几个字,但是从顾青晓那里知道一些关于亦嘉内情的经纪人听到钟意豪的名字就明白常笑的事确实不是她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能决定的。因此随意撇了眼就老大不高兴地转身离开,“行吧,我好歹带过你一阵子。以后有什么好的,可别忘了我这个哥哥!”
拜拜了您哪!常笑满脸恭维地目送着已经成为过去式的经纪人漂移着他的tun部走下楼,心里倒是霎时放松了下来。
“你不怕他报复?”戏弄完常笑的君尘又忽然冒出了声音。
常笑一脸莫名,“什么?”
“他可是带着许多通告来找你的,这下你让他回去怎么和那些节目组和投资商交代?”君尘有时候真不知道常笑是脑子慢所以真不明白,还是故意充耳不闻呢?
听到君尘的话,常笑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呀!我给忘了!完了,这么小心眼的男人表面上没什么,日后一定会给我使绊子!”
君尘厌弃地看着常笑在裤腿上磨蹭着油腻的手掌。“你好歹也曾经是红极一时的小花旦,怎么说话做事都不长点心?”君尘其实想说的是她太缺心眼了!
其实常笑也十分委屈,都说了自己上一世是突然走红的嘛,走红没多久就变游魂了,哪来这么多心眼!
“不管你以前怎么样,别忘了……你可是来找亦嘉报仇的!”君尘每次从常笑脸上看到她把Jing致的五官缩成一团的样子,就会怀疑常笑对于报自己被杀之仇是不是也是三分钟热度,怎么会有心如此宽的人!
就在常笑送走经纪人的时候,c城另一角的酒店里也正发生类似的一幕。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扒住门框,手的主人还在不死心的哭天喊地:“许郎,许郎,我是袁老三啊许郎!你不能这样把我赶出去!”
撕心裂肺的哭吼声活像是被负心汉赶出家门的原配妻。
而这个所谓“许郎”许一卓充耳不闻,继续端坐在沙发上潜心研究膝盖上的剧本,手上时不时拿出笔做下几笔注释。
大半身子都露在客房走廊上的袁迪见许一卓丝毫没有理睬自己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自讨没趣地摸摸鼻子,把门关上,老老实实倒了两杯水。
“阿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不来关心一下人家。”
许一卓头也不抬地伸手接过袁迪递过来的水,眼睛还是黏在剧本上。“我可拦不住表演欲爆棚的袁大巨子。”
要说起来,袁迪家世显赫,其父其母都是名门望族出生、举手投足处变不惊、言行举止都给人以明媚清爽之感。可是到了袁迪的身上,养尊处优的恬淡酣畅全变成了无处释放的豪迈奔放。
偏偏袁迪又是袁家同辈中难得的男娃娃,从小不是受姑姑姨姨的疼爱,就是嚷嚷着要保护姐姐妹妹,再加上剑眉挺鼻和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组成的上乘外貌配上那张会讨家里女人欢心的巧嘴,真的是把撒娇当饭吃也没人会嫌恶。
所以每次对着许一卓和钟意豪,袁迪真是习惯性的五分钟里有三分钟在撒娇。大部分时候许一卓也是宠着让着年纪较小的袁迪。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袁迪也不甚好意思对着家里的姑姑婶婶们再撒娇卖乖,而曾是玩伴的钟意豪也因为重重原因离开了许袁二人,袁迪唯一的撒娇对象也就只剩下了许一卓。
许一卓面对着早已能独当一面在传媒界颇有威望,却还是不忘对自己撒娇的袁迪也是无可奈何,久而久之也就只能任袁迪过了这股子撒娇的劲头以后再搭理他。
“阿卓,现在剧本才是你的心头rou,好兄弟有难你都不理了!没心没肺!”袁迪这个伤心啊,以前唇红齿白水嫩软胖的小小阿卓一口一个弟弟别怕弟弟我保护你,现在还是唇红齿白温润如水的俊朗阿卓却是面柔心不柔。
淡色的薄唇微张,浅抿一口水。’太凉。’许一卓有些不满意地皱起眉头,新戏开拍在即,他有大量的台词需要说,必须要好好护着嗓子。
不用许一卓开口就对他的每一个小动作都了如指掌的袁迪见状,立马接过他手上的杯子,转身又去续了些热水进去。“你看看!看看!没有我你连水都不好好喝。”
“行了,大半夜的跑我这来哭哭啼啼的,到底什么事?”袁迪忙来忙去给许一卓献殷勤,许一卓沉醉在剧本里,气得袁迪一口气把刚给他倒好的水给喝了个干净。
许一卓表面还在盯着剧本看,实际上余光全在闷闷不乐耍小孩子脾气的袁迪身上,瞥见袁迪一双多情风流的眼睛此刻像是燃着一团怒火的模样,上翘的眉梢流露出几许笑意。
能让被人捧在手心长大的熊孩子袁迪这么不嫌弃地就着用过的杯子喝水,生了气也不敢大声呵斥的人,就只有许一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