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
姚远终于勉强笑了笑,说:“您大概也知道我是谁吧?我是说,知道我父母是谁。如果我跟他在一起,你们难道不会担心我是存了不好的心思的?”
温柔娴静的女人脸上有着明显的怜惜,“对于你父母的事,我们很抱歉。而我知道,你是好女孩。安澜钟情于你,小杰喜欢你,安呈也在电话里跟我提过,你再适合安澜不过,因为你比很多女孩子都要坚强,独立和懂事。”
“我没你说得那么好。”姚远是真觉得自己没那么好,至少没好到值得他付出这么多。
“我会跟他谈的。”姚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面前心事重重的女人终于展颜了,她拉过姚远的手轻轻拍了拍,“谢谢你,孩子,谢谢。”
对方在走前还说了句:“如果我有幸生女儿,再悉心教养,恐怕也未必可以教得像你这般好。”
姚远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她想到儿时母亲说过的一句话:“做人很难,也很简单,但只要随了自己的心,无论做什么,酸甜苦辣,都是值得的。”
他做这些,是随心而为吧?
可是,值得吗?
姚远到家后,在沙发上坐了好久,最后终于拿出手机给他打了电话,“你在江泞市吗?”
“不在,我过来?”
“也不用今天就……”
“没事,我过来。”他的声音带着低柔的磁性,是情人间的那种语气。
时隔两天,他们还是又见了面。
他出现在她家门口的时候,明显是一副匆匆赶来的样子。姚远看着有点不忍,但还是忍住了没有说什么,侧身让他进了屋。江安澜脱了西装外套,背后的白衬衫有些汗shi的痕迹,他表情倒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冷静。
“要喝什么?”
“水吧。”他说着,终于笑了一下,“怎么突然想要见我?”
姚远给他倒了一杯水,“小杰的妈妈来找过我。”她没有说江文瀚也来找过她,不是故意隐瞒,只是觉得没必要说。
“嗯。”江安澜应了,但反应平淡,“他们说什么,你不必在意。”
姚远并没有留意他说的是“他们”,只是道:“你不需要那样做的。”两人的座位原本相隔了一定距离,江安澜在看了她一会儿后,起身坐到了她旁边。姚远一直没有看他,她怕自己看着他会很泄气。
气氛多少是有的尴尬的,至少对姚远来说如此。她从来没有这么不坚定过,拖泥带水,给人不便,又让自己困扰。如果早知道有那样的前尘往事牵扯着,两人从一开始就不该走到一起,至少她不会去接近他,以至于弄得现在这样进退两难。
江安澜是何等Jing明通透的人,“我改姓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姚远,我是很自私的人,我想让你没有心理负担地跟我在一起,好让我的人生圆满。”
好一阵两人都没再说话,直到江安澜又带着点笑说道;“要不我们私奔吧?”
“……”
“小远,其实你帮过我两次,这后一次你记起来了吗?”如非必要,这第二次,他不太想说出来。
“啊?”
“我从江大毕业后没多久就住院了,起初是在北京,后又转来了江泞的医院。我在医院里待了大半年,烦……”本来想说“烦得要命”的江安澜,中途改了口,“觉得无趣,吃得也不称心,你知道,医院里的东西都不太好吃。有天,我就自己去外面的餐馆吃。旁边桌的人很吵,我那几天……心情不是很好,就让他们闭嘴……”
姚远是大二第一学期就去外面打工了,第一份活就是在一家高档餐厅里当服务员,工资很不错,要求外形好,英语好,因为在那儿消费的以外国人居多。结果她刚到那儿打工还没到一个礼拜呢,就碰到了有人滋事,一桌三四个外国人欺负隔壁桌一个斯文中国人。那天经理刚好出去了,周围的同事嘀嘀咕咕着不知该怎么办,她就没多想上去帮了同胞,用英语对那几名外国人说:“他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你们这桌的单我来埋吧。”刚说完,姚远就特后悔,她自己还缺钱呢,充什么英雄,不,是冤大头。但话既然说出去了,收回已来不及,好在最后总算没发生暴力事件。
“你给我付了两次钱,虽然后一次,我觉得完全没必要。”他看起来就那么弱吗?
至于姚远,自然也不是到处做好事的人,她从小到大自己就过得挺艰苦的了。当然,看到人需要帮忙她会去帮一把,但逮人就散财的毕竟是极少的。结果两次掏大钱都是为了他,姚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是不是为了报恩……”
江安澜颇有些无奈地打断她,“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更像罗密欧与朱丽叶。”再者,他向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还报恩?只是因为她是她,所以他才另眼相待,才会故意将那份恩情无限放大。
“姚远,我们重新开始吧。”
如果她的心能再冷硬一点,她会跟他说不,可她终归是不够决绝的人。
世上总有这样的人,让你感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