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
他不是没有喜欢过沈澜,上学的时候每当她痛经到站都站不起来的时候,是他背着她去学校的医务室,每当她考试考不好或是被父母责骂的时候都是他在旁边给予无声的安慰和陪伴,也许是他的关心来得太过理所当然,所以沈澜似乎只是习惯了他这样一种空气般的存在。
她恋爱,她订婚,她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努力争取最后一把,然而他终究明白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哪怕是陈煦死后沈澜最脆弱无助的那段期间,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趁虚而入,将他牢牢地挤进她心里仅剩的那一丝一毫空隙。
他不善于钻研,也不屑于投机取巧,他明白这世上有一种爱叫‘金岳霖般的守候’,所以他不急不躁,磊落光明,即使是在孤男寡女的沈澜的房间里,他自是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好几次,连沈澜都觉得这样被父母一搅和实在是尴尬,可是秦海却只是微微笑了笑,他一向暖男的风格就像一台永不停歇的中央空调,一笑,一口细白的糯米牙如百合初绽,他笑起来很好看,如春风和煦般沁人心脾,他说,“伯父伯母也只是心急,老人家的心思,那都是满满当当的关心,我们做晚辈的也只能多体谅体谅他们。”
人都说男孩子成熟的晚,可是一路以来,都是他给予她勇气和力量,他默默付出,而她只需承纳,就已足够。
沈澜这辈子是有这样一种福份的,这是那个时空穿越而来的沈澜最近这几天所看所接触后的感悟。
因为刚出院母亲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曾经准备用来给沈澜和陈煦装潢过的婚房,所以沈父开车去那栋别墅把沈澜的一些换洗衣物给带了过来。
沈澜约莫翻了翻,原宿主的衣服鞋子真的很多,但大多都是中规中矩的样式,颜色多为卡其色或是淡粉色,看得出来原宿主这个也叫沈澜的女孩应该是个性格朴素知书达礼的姑娘。
她将衣服一件一件重新叠好挂回衣柜里,大衣柜中央镶嵌了一个椭圆形的镜子,灯光下,映得整个房间都明晃晃的。
她那个时代并没有玻璃镜子这样一种西洋玩意,顶多就是照起来清晰度不够的铜镜,她第一次在镜子里看到这样清晰的自己的模样,虽因病体初愈脸颊上还残留着几分苍白,但眉眼间的那抹清丽明艳,尤其是高挺而悬直的鼻梁下那张玲珑Jing巧的唇,在融融的灯光照耀下,有一种剔透的娟秀。
她努力朝镜子里的那个自己挤出了一朵灿烂的笑容,沈澜啊,沈澜,没想到有一天你还能过这样一种完全不一样的人生,虽然陌生到令人心生一种恐惧,但和周围人相处的这几天来看,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到寸步难行,也许冥冥之中还要得益于原宿主给她留下的那些宝贵的记忆和知识素材。
她继续翻检着从医院带回来的那个行李包,一切东西都安置妥当后,她才看到包包隔层里有一张画纸,背面白净如雪,翻过来,是一副温馨的画面,小男孩站在中间,而左右两边牵着他的小手的一男一女。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镜子里的面容,一头柔顺的长头发和甜美的笑容,她不确定画的是不是她,父亲告诉她是她做完手术后昏迷不醒的时候一个小男孩送过来的,那个被她救于危难之中的小男孩,而旁边的那个糙汉似的身材健硕的男人……
沈澜小心翼翼地将画纸叠好放在自己的书架子里的时候,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他说,“谢谢你”
简单便捷的三个字,连个标点符号都懒得打,咝——这个男人还真是……
沈澜忽然为原宿主感到有一点不值,不过幸好那个被她救下的小男孩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过她那个时代不也这般,见义勇为到头来还要被别人讹诈,罢了罢了,只要那个小男孩还好好的,她心里也觉得没什么遗憾了。
在家静心休养的这几日,虽然沈母一再叮嘱不许开电脑,不许玩手机聊天,更不准Cao心工作上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医生说尽量少用脑,沈母严格遵守医生的嘱咐,然而对于性格活泼跳跃那个年代的沈澜来说,整天整天的这么躺在床上除了能看几本书然后阳台上晒晒太阳之外实在是太无聊了。
一无聊沈澜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子,况且原宿主的这具身体可是出了名的一丝不苟争分夺秒的工作狂,她一般趁沈父出门下棋沈母去跳广场舞打麻将的间隙就会赶紧揿开手机的开机键,听到他们回来的脚步声又赶紧关了机,不过她演技还蛮好,沈父沈母还真没发现出她的这些小动作。
她虽然不大会用现代的这些超科技的电子产品,但是她很聪明,在一旁的察言观色渐渐让她学会了怎么用电饭锅煮饭,冰箱的上层是冷藏室,夏天的时候可以放一些新鲜的蔬菜还有水果香瓜木瓜西瓜之类,为了防止串味,瓜果蔬菜外面都可以分类装进保鲜膜里,鸡蛋放在冰箱旁边的那些挖好的塑料洞洞里,关门的时候要轻点。
然后冰箱的中层就是冷藏和冷冻的中和产物,可以储藏像一些速冻饺子汤圆之类的面点食物,像有时候不想煮饭想犯点懒的时候就可以从冰箱里直接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