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吸到了嘴里去,他有很严重的支气管炎,冬天犹为严重,nai声nai气的声音里也带着点病态的沙哑,“我……我想当警察,为民除害,锄强扶弱!”
钢子喜欢看武侠片,尤其是金庸大侠的,他觉得里面的萧峰很帅,一心一意为国为民,堪称侠之大者。
嗯,钢子想成为一个好人,提问的人很满意地摸了摸钢子柔软的头,接下来眼神里的期盼是对着谢嘉树的。
谢嘉树慢条斯理地抚了抚上衣衫子上蹭起的一点皱褶子,因为学习成绩一塌糊涂,所以他总想在人前表现地很是文质彬彬,他说,“我就想知道月亮上有没有蚊子?”
然后在场的所有小朋友都一窝蜂哄然大笑起来,那个提问的大人也没想到一向规规矩矩的谢嘉树小朋友会说出这么荒唐的一个梦想,不过转念一想,她忽然给谢嘉树叶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台阶下,大人的脸上从来都是温和无害的笑容,她对着底下的一窝小朋友和蔼甜蜜地说道,“小朋友们,谢嘉树小朋友的意思呢,就是他长大了想当个宇航员,大家说这个梦想好不好呀?”
没等小朋友们扯着嗓子附和说好的时候,谢嘉树却一下就戳穿了自己的意图,他说,“我不是要当宇航员,我就想知道月亮上有没有蚊子?”
因为他打小皮肤就雪白而且容易过敏,所以他最讨厌夏天被蚊子咬,如果月亮上没有蚊子他就特别想搬到月亮上去住,看,多么朴实一梦想,可那个本想打个圆场的提问的大人却一脸黑线地看着谢嘉树,这孩子真是一根筋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钢子至今跟谢嘉树提起这一段的时候都笑得止不住肚子疼,他就是有那么一股子的拧巴劲,搁现在就是纯粹一熊孩子。
钢子的地摊场子被砸了,虽然过错不在他们俩这一方,可到底是惹了一场麻烦出来,其实不管在什么地方做生意或是上班,大家都会欺生,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因为闹市打架斗殴事件被警/察局通报批评了一番,现在那个夜摊场子也暂时封了起来停业整顿,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重新开业起来了。
谢嘉树问钢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摸着光溜溜的脑袋说,“回家种地,结婚生孩子了呗,还能怎么办?”
他说得轻松,谢嘉树却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甘和不舍。
“伯父伯母他们催得很急吗?”这句话的意思当然指的就是结婚生孩子这档子事了,谢嘉树拣了颗花生米放进嘴里嚼了起来,他和钢子俩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在他租住的房子附近的烧烤摊子喝两杯。
“他们老一辈人不都是这样嘛,生完了儿子就想着要抱孙子了,焦兰阿姨是有了浩浩这个孙子了,要不然你还不跟我一样被催成狗!”
焦兰是谢嘉树母亲的名字,因为几年前带浩浩时不小心从高凳子上跌下来腿跌伤骨折的缘故住进了疗养院进行康复训练,本来以为骨折现象渐渐好了以后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下地走路了,可偏偏天有不测风云,谢嘉树的母亲忽然中风发作导致右半边身子失去了知觉整个就出狱了一种瘫痪的状态,如果说一开始骨折对谢家来说是一个晴天霹雳,那这样几乎丧失劳动能力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的偏瘫简直就像一道闪电轰得一下把谢嘉树整个人都劈得是外焦里糊。
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又能怎么办呢?生活并不会因为你可怜或是你不幸而停止前行,疗养院虽然每个月都要交一千多元的员工护理费,但所幸是谢嘉树的母亲拿到了当地农村的最低生活保障,不过即使这样,每月谢嘉树还要从自己的生活费里多拿出一千元来交纳护理费才够。
谢妈妈其实一开始是不愿住疗养院的,因为额外的护理费用对孩子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但奈何老伴早已因酗酒溺水而亡,不过就算谢嘉树的父亲不死,谢家也指望不上他什么东西,谢嘉玲倒想辞了工作在家服侍照顾母亲的呢,但孙世昌到底不是个东西,他说你一泼出去的水照顾个啥玩意,甚至谢嘉玲一往娘家跑,孙世昌就以为自家的这个老婆不知道贴了娘家多少钱,到时又是一顿好打。
这样的日子其实搁在谁家都快要承受不住下去了,可是最后还是闷闷不太做声的谢嘉树承担起了这所有的负担,抚养浩浩,赡养母亲,因为这样的信念他从来没有懈怠过,甚至对自己都还有点残忍。
那几次秦海对他的针锋相对或是批评有一小部分是出自秦副总自己的私心,可是有绝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出在谢嘉树自己身上。为了能多挣钱他不仅做了这快递的主业,还接了一些送外卖的单子和清晨送牛nai的工作,也许是太过劳累的缘故以至于快递发货的时候总是将区域发错或是货物发丢,后来谢嘉树自己也觉得这样的得不偿失,所以渐渐放掉了手上的这些副业,一心一意只扑在了快递这一门行当上来,至于钢子跟他提的摆地摊这个活计,因为是晚上出摊,基本上九十点钟就可以收摊回家,而且有钢子撑着整个摊子,谢嘉树也是想着能多挣一分钱是一分钱,毕竟浩浩的手术已经开始迫在眉睫了。
摊子被砸了,他心里的难过也不知如何排解,大冬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