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仰八叉的曾锐嚷嚷。
还好冉琛这套房子隔音效果好,不然睡在里卧的田婆和落落一定被吵得神经衰弱。
谭辰吹了会风,脑袋稍稍清醒了些,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语气里有些无措,亦有悲苦:“我大哥八成是不在了。”
冉琛刚刚才松下来的神经在他这句话的刺激下,瞬间绷紧:“谭哲呢?”
“谭哲没事,我还和他通过电话,看样子并不知道他爸的事,而且他已经知道你在京都西区了。”
越说谭辰眼前的景象越花,他知道这是酒Jing作用上来了。
“不仅如此,我那个假大哥现在已经明目张胆和冉煜联系起来,对外宣称结盟。”
冉琛心下一凛,第一反应就是冉煜已经知道他们的动作了,打算破罐子破摔,准备彻底和人类撕破脸皮了。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老头子怕是已经睡熟了,还是明天在打电话询问吧。
她有预感,楚昕应该找到了什么证据。
刚想到这里余光就瞥见趴在护栏上的谭辰紧闭双眼,身子正一点点的往下滑。
于是冉琛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滑倒在地上,整个人成虾米状,平时的Jing致和风度荡然无存。
冉琛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觉悟,抬脚就出了阳台,踢了一脚振臂高呼醉眼朦胧的叶乘风,让他去阳台搬人。
第二天早上,谭辰在一阵剧烈的头疼醒来,脑袋里像是炸响了开国大典的礼炮,疼得恨不得一头撞晕过去。
他颤巍巍伸手把自己撑起来,只是手刚一落地,他就发现不对劲。
此时他正一掌摁在一盘油乎乎的剩菜汤上,他浑身一僵,木然发现自己正躺在餐桌上,各种饭菜的油渍那他的白衬衫糊得不成样子。
素来爱干净的谭辰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他抬眼扫视一圈,没瞅见人,只有窗户外射进来的阳光在告诉他,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
忽然两道此起彼伏的扯呼声从下方响起,谭辰低头一看,只见叶乘风和曾锐都在桌子地下睡成了死猪。
突然门锁响动,谭辰还没来得及从桌子上下来,冉琛就已经推门进来了。
她穿戴整齐,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毛巾,显然是从外面训练回来,她望向坐在桌子上傻掉的谭辰。
谭辰一时间竟僵硬的不能动弹。
冉琛看着他抬了抬眉:“醒了?醒了收拾收拾就去干正事吧,把底下那两个也弄醒。”语罢转身去了小卧室。
这都中午两点了,房子里就剩下三个喝翻的大男人,田婆带着毛弟和落落遛弯就去了。
对了,还有缺心眼的加布。
冉琛迅速的换好衣服,头也不回的拉开门准备出去,刚迈出去一只脚,她又转头对一身狼狈的谭辰道:“你们把房子收了再走。”
随后麻利的关门下楼。
周细梅和罗佳馨还在楼下等着她呢,今天她们要去给周细梅挑婚纱。
曾锐被哐当的门声整醒,半晌才发现自己正抱着桌子腿,两条腿搭在叶乘风的胸口上,后者被他压得几乎窒息。
“落落呢?”
他拍了拍脑袋:“糟糕,喝断片了,晚上没给她把尿。”
谭辰抿着嘴,一言不发的开始收桌子洗碗。
————
西区没有婚纱店,末世前的婚纱等店门面房全都改成了住房,不然实在没法满足人口爆炸带来的住房紧缺问题。
就这样,还是有许多幸存者露宿街头,条件好一点的就住大棚。
还好现在不是冬天,不然真的雪上加霜。
今天她们要去的是一个裁缝家,既然没有现成的婚纱,就找人定做一套,这裁缝还是时君怡给介绍的。
裁缝姓张,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大叔,姓张,留着长胡子,看起来很是邋遢。
时君怡在路上一直夸赞他手艺很不错,末世前是专门给名媛改礼服的,只是末世后,谁还在乎这些虚的东西,张裁缝日子过得就艰苦起来。
此时冉琛她们正站在一间破败的平房里,头顶上的天花板摇摇欲坠,屋里就一张小床,床上有一坨酱色的被子。
张裁缝正哈欠连天的招呼着她们,没有一点尴尬的神情。
这里还是她们四个女孩打听了好久才找到的,时君怡认识他,说明了来历。
张裁缝陡然清醒,一双眼睛小得几乎看不见:“你们要做婚纱?先说好,你们得提供布料和工具,那些东西早在逃命的时候丢了。”
冉琛颔首,这些东西黑市里市场上买得到,就是价格贵一些,要是没有,还可以找梅皓,那家伙的地下黑市堪比淘宝。
周细梅黑着脸让裁缝给她量尺寸,事实上她是被罗佳馨和冉琛拖过来的。
她穿婚纱?!给曾锐穿还差不多。
她从小到大就没穿过裙子。
冉琛凶狠的盯着她:“你就认命吧。”
直到量完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