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以前每次乔菲感觉到快要感冒的时候,都用这个方法,总能把感冒在发起前压下去。这次乔菲也祈祷它能奏效。
拿上电脑,乔菲想了想,又帮妈妈拿了一床被子,秋天晚上凉,不能让妈妈冻着。出门依旧是大雨滂沱,等又上了公交车,乔菲一拍脑袋,才想起来光顾着给妈妈拿被子,忘记给自己带一件厚衣服。但公交车已经开出家门老远,乔菲只得作罢。
匆匆赶回了妈妈的病房,妈妈还在睡着,乔菲轻手轻脚地给妈妈盖上被子,坐在了床边,立刻投入了翻译工作,还好仍旧是她熟悉的葡萄酒行业。但乔菲仍旧不敢大意,她用比考高翻院还要认真的态度来对待这份文件,决不允许任何的出错。她的目光划过一个个法文字母,指尖郑重地敲下每一个中文汉字。每翻译完一页,乔菲就会轻轻舒一口气,就好像妈妈痊愈的希望就多了一分。每一个打下的字符里,都承载着乔菲对妈妈和未来的美好希望。时间就像流水一般地划过,每一秒都那么珍贵,一下午的时光倏的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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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道:喬菲,你媽媽一直是我的病人,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說實話,你媽媽現在情況不太好,這次暈倒是因為她腦袋裏的血管瘤又長大了一些,壓迫到了神經,已經到了不得不做手術的地步了。如果不做手術,這個瘤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即使是一個磕著碰著,都有可能讓腦內血管破裂。
聽著醫生的話,喬菲的心轟隆一下沉到了穀底。
醫生繼續道:而且目前我們院裏,無論是技術水準,還是醫療條件,都達不到做這個手術的要求,我的建議是儘快轉到上海的大醫院去,從現在開始,最好一刻都不要耽誤,手術越早做,成功的可能性就大一點。而且,在等待手術的這段時間裏,最好讓你媽媽躺著什麼都不要做,情緒也要保持穩定。
手術,,喬菲像失了神,呢喃著重複著這個詞,喬菲花了幾秒鐘消化了一下,躊躇著問道:醫生,您知道手術大概需要多少錢嗎?
醫生是知道喬菲家裏的情況的,他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這個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種腦部手術,估計最少也得準備30萬吧。
30萬,這對喬菲來說,無異於是個天文數字,她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送走了醫生,喬菲陷入了沉思,不能留在本地醫院,就意味著醫保幾乎不能用。整整30萬,要從哪籌呢?
家裏有多少錢喬菲是知道的,雖然這兩年學費何生活費都是靠喬菲打工自己掙的,但是因為媽媽一直在吃藥,現金和存款拼拼湊湊,再向親戚們零零碎碎地借點,能有5萬就不錯了,可這點錢對手術來說就是杯水車薪。
喬菲焦急萬分,但看到媽媽時,還得露出一副鎮定的樣子。
躊躇了一個晚上,喬菲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想來想去,最後只有一個辦法:賣房!
喬菲家屬於老舊地區,說的難聽點,就是等待改造的老破小,周圍的基礎設施,學校,交通都跟不上,很多以前的鄰居在家裏孩子長大後都搬去了其他地方。但大家都捨不得太早就把房賣掉,第一是因為房價低賣不出好價錢,第二是因為心裏總存了一個希望,也許拆遷可以拆到這裏,這樣按照慣例就可以在蘇州市區分套房。但是年年年年都說要拆,前年都已經拆到了家門口的隔壁區,這一片卻遲遲未動。而且自從隔壁區幾個新社區陸陸續續地蓋起來之後,這裏的房子就更無人問津了。
總之一句話,現在賣房,絕不是好時機,但喬菲管不了那麼多了。
可是,這個提議卻第一個遭到了房本持有者-喬菲媽媽的反對。
不行!不能賣房!這手術我不做了!菲媽媽一聽到,就激動地堅決反對:這個房子是要留到拆遷以後分房給菲菲結婚用的!絕對不能賣!
喬菲皺起眉頭,拖長音喊裏了聲道:媽!,接著道:這裏要拆早就拆了,這現在一帶不會動的,而且我結婚還早著呢,就算結婚,我也不需要這個。
不行!菲媽媽拉著喬菲的手,憐愛地摩挲著喬菲的手背,但對賣房的態度上卻沒有絲毫鬆動:菲菲,女孩子一定要有傍身之本,以後你和那個程主任結婚,媽怎麼能讓你光禿禿地就嫁過去讓別人看不起呢,這事媽已經決定了,不能賣房!
慈母之心令人動容,喬菲的眼眶濕潤了,她感受著媽媽粗糙的指尖,柔聲哄道:媽,現在我們先做手術,我好好工作,以後再買大房子給你住好不好?
菲媽媽卻背過身去,道:你不用再說了,戶主是我,我不簽字,誰都別想賣掉這個房!如果你堅持賣房,就算有了錢,媽都不做這個手術!
說著說著,菲媽媽顯示出頭很痛的樣子,嚇得喬菲什麼都顧不上,趕緊叫醫生來檢查一番,確認無恙才安心。
檢查完後,菲媽媽躺回病床上,由著喬菲幫她蓋上了被子,閉上眼假寐。
身體躺下來,可心卻靜不下來。其實,那天醫生的話她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而且她自己也知道這個手術是多麼有風險,不然不會拖了這麼多年都不敢做。現在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