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正文(09):简单到了天经地义的地步</h1>
(20岁西 VS 17岁东)
“我都说了,我也憋着一大泡呢,没骗你吧。”
刘暰对着马桶哗哗地放水,歪头瞥一眼淋浴间,见刘汐仍是缩成一小团、蹲在角落里,便又道:“吃喝拉撒,大事小情,你男人都不会骗你,说到做到。”
刘汐低着头,两眼蓄着泪,默默地活动着口舌齿,尝试着把嘴里塞着的内裤弄出去,却总不成功。
“别臊了,我又不是外人。快洗洗吧,嗯?”
刘暰俯身站到了刘汐面前,以手掌去托抚刘汐的脸,见刘汐立时闪躲,便笑着说:“我洗手了,再说是你自己的东西,我都没嫌呢,你嫌什么。”
说罢,他单膝跪下去,一手抚上她的肩,另一手扶着她的脑袋,在她发顶连印了好几个吻,轻声道:“以前听莺姐讲过,我1岁半的时候,你学着大人的样儿给我换纸尿片,刚才我突然想起这个事儿了,嗯,还挺有意思的哈。”
刘汐闻言如受锤击,眼泪“唰”地就落下了,头也埋得更低。还挺有意思的,挺有意思……,刘汐不明白刘暰是如何做到能如此轻松地聊起曾经纯白而正常的既往,他怎么一点都不觉得……,他刚才对她做的那些……,他和她是变态,是两个无耻犯禁的变态,她与刘暰只有程度的区别、没有性质的区别,太脏了,一切都太脏了,一个变态是始作俑者,另一个变态后来者居上,居上者侵害第一个变态,恶性循环,一团龌龊。
刘暰半点儿没察觉到刘汐已被他没心没肺的话和没心没肺的态度重重地误伤了,刚才他其实是把原本想说的后半截话吞了回去,硬生生用那句收了个尾。
他本想对刘汐说,要是有一天您老人家生活不能自理了,给您把屎把尿这个活儿,我看我能干得不错,可是一来这话实在扯得太远了,二来“生活不能自理”这几个字,他觉得不吉利。
他这样一个百无禁忌的人,下意识因觉得不吉利而谨言,这可真是头一遭。
刘汐一直在破他的例,从前有,今天有,将来恐怕依旧有。
他爱干净,平常打球的时候不小心蹭到别人的汗,他都能烦个半死,可刚刚刘汐尿了他半身,他甚至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特别的。
平平无奇,就这么简单,简单到了天经地义的地步,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根本懒得去想到底为什么,反正就是天经地义。
“快起来洗洗,嗯?”刘暰使劲儿侧弯着身子、抻长颈子、歪着头,把自己的脸怼到刘汐眼前,从下往上看到她满脸泪痕,心里怜她怜得不行,忙轻言软语地哄道:“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哭呢,嗯?别哭了,今天再不折腾你了,咱俩赶紧洗洗,你不是饿了么,嗯、嗯、嗯?”他一边挑着尾音“嗯”着,一边用自己的鼻尖去蹭刘暰的脸颊。
“宝宝,祖宗,小祖宗?”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刘暰觉得真是这么回事儿,就这些恶心巴拉的称呼,他怎么越喊越顺口了呢,往哪儿说理去?他是能喊人祖宗的人么?他是。以前不是,但现在是了,而且还挺……乐在其中的。
见刘汐仍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刘暰撇着嘴角叹了口气,垂眼正好看见刘汐那两只并拢在一起的小脚,脚是白嫩纤细的,秀气得很,偏偏十个脚趾豆圆滚滚、胖嘟嘟,跟小孩子的脚趾豆似的。
刘暰心道他怎么早没发现刘汐的脚趾头这么可爱呢,当即伸出食指,挨个去轻轻摁刘汐的脚趾头,跟按钢琴键似的,先按右脚的,按一个脚趾头念一个字,“我,的,好,宝,贝”,再按左脚的,“宝,贝,要,听,话”,刘汐的脚趾头随他的动作不断地蜷起来,惹得他没忍住轻笑出声还带自言自语的:“卧槽太好玩儿了,就这,我能玩儿一天。”
刘暰是真心这么认为的,并且极度鄙视自己从前守着宝山饿肚子,刘汐简直浑身上下都是宝啊,这要是给她绑床上箍怀里,他能连玩儿她好几天,根本不带下床的。
“瞅我这脚丫子嘿,怎么跟脚蹼似的,这尺寸,跟你的一比,哈哈,你快瞅瞅。”刘暰仍是单膝跪着的,把前面那只脚的脚掌胡乱晃了几下,想逗刘汐笑一笑,更是想让自己收收色心,可不能再乱想床上床下的了。
刘暰越是嘻嘻哈哈的,刘汐自然越难受,她手还被胸罩绑在后面,嘴里还塞着内裤,浑身上下不是他的体ye就是她的,哪里还有丁点儿尊严?一分一毫也没有了。她是真真难受到了极点,五脏六腑全都绞着劲儿地苦到发痛,而恼恨苦痛里,最容易滋生出恶意。
刘汐熟悉这种感觉,这样的事,从前有过,就因为一瞬的恶意,她做了一件错事,于是,一步错、步步错,错乱地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如今她20岁了,原以为有过前车之鉴,自己不会再做同样的错事,然而当她察觉到恶意已经在心底冒头的时候,她不确定了,但她至少确定了另外一件事:不能再被动挨打了、万万不能。
17岁的刘暰,骨子里和从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