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6月9日,那是一个风晴日朗的日子。
距离市几十公里的一个小土包上,密密麻麻沾满了手持枪械的武警,好似在押械什么人。如果有不知情的路人一定会很吃惊道,“这是什么人这么大动静!”
而若是有市的人看见土包上被人围住的人的话,大概会十分苍凉的讲道:
“那就是乔四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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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包几十公里的市,主干道上排满了黑色的车辆,一辆接着一辆,将市的道路近乎全部堵住,市正常交通近乎瘫痪。那些黑色的车辆此起彼伏地鸣笛,没有丝毫节奏,却是从没间断,声音响彻天空。
市公安局出动了大量持枪警察以及便衣来到街道上维持秩序,然而却没有任何人试图阻止那些黑色的车辆。
双方维持着诡异的平衡。
“这他妈大早晨的瞎嘀嘀什么!”
一个老头儿从楼里面出来,怒气冲冲地对着外面的黑车骂。他对于大早晨就被吵醒的事十分不满,这个点儿距他平时起来还有半个多小时呢。
“这是在向乔四爷致敬啊。”
老头儿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他扭过头来,发现是两个年轻人,看上去二十来岁,刚刚说话的正是个子高的那个。
“今儿是乔四爷走奈何桥的日子,道上的人来送他。”
那个少年谈谈的说着,却是没有看向老头儿。他直直地看向前看,死死地盯着一辆辆正在鸣笛的黑车,眼神间尽是狂热。
“是乔四爷啊”
老头回过神儿,神色复杂。
东北黑道一代传奇人物,乔四爷,只要是在市待着,就没有人不可能听过乔四爷的威名。按理说乔四爷是黑道那边的,可前几年乔四爷一统市黑道之后,市治安竟是变好了起来。再加上几年来“桥四”道上的威名,老百姓们对乔四爷敬多于畏。
“哥,你说我们龙诚会什么时候才会这般威风?”
那个高个子的年轻人又开口了,一句话说到最后轻的一阵风就能吹走。
“阿峻,”旁边那个年轻人也开口了,声音有些低沉,“会的。龙诚会早晚也会这般威风的。”
“呵”高个子的年轻人发出了一个像是在笑得声音,“可是哥啊,义父还在号子里蹲着,他们条子这两年又看得那么紧,龙诚会何去何从谁又知道啊”
几十里外,小土包上。两个持枪武警押着一个十分干瘪的中年人,他们押着那个中年人到一个平地上叫他跪下。中年人跪下后身形显得更加渺小,别人一拳就能打倒的样子。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从旁边走过来一个军官,羁押中年人的两个武警“啪”地给那个军官敬了个军礼。那个军官对着中年人问话时十分平和,不像对着刚刚的那些人问话问地那么不耐。
那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中年人似笑非笑的看了那个军官一眼,缓缓地吐出了生前最后一句的话:
“我这辈子,够了。”
90年代市名声最响的黑道大佬就此陨落,余韵威震东北前后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