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不曾離開過</h1>
木門關上的剎那,我才徹悟自己的身分。不是什麼特別的人,而是珍貴的畫布。
那女人只顧著自己的步伐,埋頭向前走,她似乎非常清楚這座困著孤冷王子的山林??每一步,都是那樣熟悉。
強忍著淚水,明明不想就這樣踏出山林,卻也無可奈何。我好像開始明白??那些女客人的心情了。想的出神的我,被前方突然止步的她震懾了一番。
「??妳怎麼停住了???」微微將眼神飄上她的背影,直至她轉過身看向我:「妳跟他進展到哪兒了?」
「什麼??」
「妳喜歡他嗎?」那女人緩緩走向了我,語調沈悶的說著。眼神無奈與悲苦??感覺很不歡迎我一樣。
「妳是他的誰嗎??為什麼要問我這些?」
「是唯一能待在他身邊的人。我們需要彼此。」
「那就好了啊??!我喜不喜歡他哪裡重要了???他根本??沒看過我一眼??」說到這兒,那些相處的畫面又推開一切掠上心頭,煽動了強忍住的淚珠,我哽咽的訴說著一切又一切。
「我也希望他看都不看妳一眼!」那女人??竟然哭了,淚滴下墜的瞬間,為了遮掩她轉身繼續快步的向前走,我只好疑惑的在後頭緊跟著她。
她為什麼??要說這些?
無限困惑擾弄著我的思緒,卻在不覺間走出了山林。那女人看向了我,道:「接下來知道怎麼走嗎?」
「知道??」
「那再見了。還有,別再見他了。」女人丟下這一句,便轉過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我大喊,這樣的一聲讓她停下了腳步??:「能幫我傳一下話嗎?」
女人沒有回答,只是繼續背對著我。
「幫我跟他說??謝謝。」我邊說邊流著淚,揚著一抹乾硬的微笑。
女人沉默,繼續向前走她的路。失去了你的世界??我還能夠呼吸嗎???
***
踏著蹣跚的步伐,不覺間我已經走到了家門口。離家的這幾天,想必讓家人萬分焦急與不安。
要是被知道消失的這些日子,是蜷縮在某個男人身旁,一定會被大聲喝斥吧……
就這樣站在大門前躊躇了一陣子,我終於鼓起勇氣按下了門鈴:「叮咚—」
「來了!」媽的腳步倉皇,直到開起了大門看見憔悴的我,她登時瞪大了雙眼。
「……媽我回來了」我垂著頭,緊閉著雙眼,不敢面對平時如此照顧我的媽媽。
就這樣沉默了好幾秒,媽媽失聲痛哭,緊緊把我擁入懷中。緊握的雙臂讓原本破碎的身心,都溫暖了起來。
進屋後,我跟媽把事情經過略為說明了一番,當然,關於何閻駿的事,我則是輕描淡寫的提點著,我和媽說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一個人」在木屋裡等待救援。
語畢,媽媽邊抹著淚邊喊著太好了,我也在她的懷裡痛哭了一場,這一哭,除了對父母的愧疚之意外,還有為自己被傷透的心發聲,雖然任何人都不會知道。
「等妳爸爸回來,再好好跟他說妳沒事了,他也是非常擔心妳的!」
「知道了,媽!」
這樣和媽媽相擁了好一陣子後,我忽然意識到腳邊傷口的疼痛,仔細一看發它正在出血。
趁媽媽發現前,我趕緊利用褲管把傷口遮起來,就怕她又多想。
「彩玥妳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媽我沒事!只是有點累罷了!現在只想回房休息。」
「好妳趕緊去!被子剛洗過,好好睡一覺吧!」媽媽眼角泛著淚光,這幾天的消失讓她這樣難過,我真的好愧疚好難受……
至少,還是有人在乎我的離開。
回到房間,我坐在床上,緩緩掀起了我的褲管,發現傷口居然開始惡化了!明明在木屋裡的時候一點動靜也沒有。
將床底下的醫藥箱拿起來後,我開始擦優點,再輕輕用藥膏覆蓋上去。此時一陣酸楚湧上了全身,痛得淚水無意識地從眼角滑落,這跟何閻駿為我敷上的藥膏,簡直是天壤之別。
因為疼痛,我皺縮著眉頭,闔上雙眼躺到了床上。然而躺下去的瞬間,身心都放鬆了起來,傷口的痛漸漸被這股溫柔給擦去,不覺間我便沉睡過去了。
***
「彩玥,彩玥!」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這熟悉的語調是如此溫柔,在我的心頭上繞樑。
微微睜開眼睛,在旁邊的並不是誰,而是我心心念念的那個他。
是何閻駿,他來找我了。
「何閻駿!!」蹲在床邊的他,瞬間被我給緊緊抱住了。就算他是那麼的討厭我碰他,我還是想要靠近他,待在他的身邊。
「不要再做我的畫布了,好不好?」說這句話的同時,他緊緊回抱了我,沒有急促的心跳,也沒有紊亂的呼吸,只有讓人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