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拖了十几公里,甚至连自己原本的路线都歪了几分。
下了高速,她坐在副驾驶,看着喻恒又下了车。那两个男人也下车了,要给他递烟——他接过了,夹在了耳朵上;那边又作势要给他钱,喻恒摆手。
于是给他递了几个苹果。
他接过了。
挥手告别。喻恒转了身,她看见那两个人对着这边举起了手机。
“看看你这头发。”
虽然穿着雨衣,可是身上到底又sh了。等他拿着苹果上了车,连月拿了毛巾给他擦头发,又说他,“该拿吹风机吹下,小心感冒了。”
“没事儿,”
她矮他高,男人g脆低头,把头凑过来让她擦。先把耳朵上的烟取了下来丢在了挡风玻璃前,他歪着头说,“我身t好着呢——”
不顾姿势别别扭扭,他又拿着苹果要递给她,“连月你吃不吃苹果?”
22
“放着。”
手指抓着毛巾,nv人r0u着他的头发,看了一眼苹果,“待会吃。”
刚刚擦过的头发有点微乱。把毛巾往后座一丢,连月打开包翻了起来,没有看到梳子。她伸手去翻车上的茶杯盒。里面票据,夹子,笔,烟,乱七八糟。
男人的车子。
“连月你翻啥?”
车已经重新上了高速,握着方向盘的男人瞄了一眼nv人的手——茶杯位已经翻过了,她现在已经开始去翻扶手上面的储物盒,男人挺直了背,看着前方,面不改se,“我这里什么nvx用品都没有。”
手指一顿,nv人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故意落在了储物盒里翻了起来。
男人开着车,正襟危坐,规规矩矩。
储物盒很小很浅,几根烟,一些g掉的树叶——nv人拿起来看看,丢了。然后再0,一个yy的东西。拿起来看看,是一颗糖。
“这是什么?”拿着糖晃了晃,她笑yy的,故意问他。
花灿灿的包装,英文字~很眼熟。是上次她丢在里面的呀,单位同事发的。
这么久了,居然还在。
“哪里来的糖?”男人看了一眼,面不改se。
nv人微笑着,故意不说话。
“我又不吃糖,这糖哪里来的?”
好看的眉头拧在一块儿,男人握着方向盘努力思考,“我最近也没把车给人用啊?会不会是上次然然坐我车的时候放的?”
“然然不吃糖。”
nv人把糖放回去,笑yy的一口否决了栽在自己儿子头上的黑锅。
“那就是宁宁?”
男人一口咬定,“还是默默?那天他们几个还在我车上爬过,还在我车上扯了叶子编什么花环。肯定是他们。”
一口锅盖在孩子们身上,有出息的叔叔赶紧拉开话题,“连月你看雨还大着,我们要不要这么急着去z市?反正大哥回去也是晚上了。这边过去二十公里,还有个花市——要不我们待会下了高速,先去那边逛逛吧?”
z市下着雨,s市下着雨,满天满地的雨帘,到了花市这边,似乎又更密集了几分。男人消息倒灵通不灵通的,到了那里的时候花市早就因雨关停了——也可能是这个时间本来就关了。只有雨线落在柏油路上,溅起一排排水花。满条街都是关门闭户,地上一堆残叶。
雨帘里只看见一个老头儿在关着门的屋檐下呆呆的看着雨,老头儿穿着破旧,背篓里满满的一背篓花五颜六se,倒是格外的好看。
“买花。”
nv人的吩咐简明扼要。
黑se的车,在老头慢慢面前停下了。
老头儿一个瑟缩。
驾驶室那边已经有人套着雨衣下来了——暴雨下,副驾驶的窗户也缓缓降下来了。
是个戴着口罩的nv人,身材苗条,眉峰如秀,口罩上的眼睛,倒是格外的好看。
“大爷这花怎么卖?”nv人声音温温柔柔,夹杂在了风雨声里。
“十块。”没想到居然是买花的,老头儿站了起来,赶紧ch0u出了一束秋菊递给车里的nv人。害怕这个突然来的唯一客户嫌贵走了,唯唯诺诺的他用不熟的普通话自己先降了价,“现在这个天儿——你拿五块就可以。我卖完了好回去咧,这一天了,饭都没吃。”
“那一筐呢?”
穿着黑se雨衣的男人走了过来。接过了这束花把它先递给车里的nv人,男人的军靴已经踩在了慢慢汇聚起来的水流里,他又兀自伸手去提他五颜六se的背篓,倒把大爷吓了一跳。男人只是说,“我都要了!”
“你都要?”大爷有些吃惊,又好像明白了什么,他表情拘束,声音呐呐,“这花贵,你们要是都要,就给300就行——280!280就行了!我还赚一点!”
后背箱打开了,一背篓的花放了进来。
钢铁和鲜花的对撞,是铁血和浪漫的结合。
男人掏出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