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就可以和下一个追求者在一起了?”
“我以后会过什么日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孙笑诧异,“我以后应该不会和你再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了吧?”
一个越是在乎你的人,越是突然地表现出对你不屑一顾,这种转变就越是让人感觉难以放下,陆渊此刻就陷入了这样的怪圈之中。他无法过多地思考自己为什么不能接受前妻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或者说他下意识地不想深究,而是直觉地脱口而出,“你以为你能得逞?我不会这么痛快地让你离婚!”
这句话一出口,孙笑的表情变得愈加难以捉摸起来,而一旁的律师则是一脸茫然:这案子没搞错吧?明明是男方急着离婚,怎么事到如今他变成不情愿的那个了?
比起孙笑请的律师,还有受到了更大震撼的人在。
两分钟前,葛红袖刚刚抵达咖啡厅,在店门口遇见了陆渊聘请的离婚律师,因为这位律师早就见过葛红袖的照片,主动和她打了招呼,两人一同跨入店内之后不过短短两句话的时间,就正好听见了陆渊的那句话。
葛红袖的脸上顿时一白,用力地咬了下嘴唇,快步走到陆渊面前,“陆渊,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渊的话一出口,本来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有个念头快速地一闪而过,但在他有机会将其捕捉之前,葛红袖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红袖?”
“什么叫你不会这么痛快地离婚?”葛红袖咄咄逼人地追问,“难道你对我说你从来没喜欢过她、从来没碰过她,全部都是骗我的吗?你是不是还对她有藕断丝连的感情?”
见到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女孩儿红了眼眶,陆渊有些慌了手脚,不假思索地否认,“不,和她结婚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第9章
在陆渊说出这句话后,唐柯立刻就站了起来,“陆渊!”
听到好友的怒喝,陆渊回过神来,往孙笑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瞥见她垂着眼睛显得有些受伤的样子,可他还没有看真切,孙笑就把头抬了起来,脸上还是照样带着微笑。
“陆大总裁不是也带了客人来吗?”孙笑说着,单手将头发夹到耳后,露出了白皙光洁的额头,只是在靠近发际线的位置还留着一道没有完全脱落的伤疤,那是她上一次和陆渊争执时摔倒在地被磕破的伤口。
陆渊看着觉得分外刺眼,“你这是承认你和唐柯之间有暧昧关系?”
“陆渊,你不要太过分了。”唐柯压低了声音,“你这句话不仅侮辱了我,也同时侮辱了她。她对你的感情,应该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如今她都愿意顺着你的意思离婚了,你如果再这样出口伤人,我不会再袖手旁观。”
几人闹出的动静有些大,眼看着旁边的客人都陆陆续续将好奇的目光投来,考虑到几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孙笑不得不打了个圆场,“公共场合,大家注意音量,都坐下说吧。”
“卢小姐,初次见面,你好。”葛红袖一点也不客气,朝孙笑点了点头,就连打一声招呼都带着倨傲,更是没有等待孙笑的回应就坐到了陆渊身旁,俨然一幅把自己当成了半个主人的样子。
孙笑的回应则是先伸手把站起的唐柯给拉回了座位上,然后才抬头冲着来势汹汹的葛红袖微微一笑,“确实是久仰大名,初次见面,希望你能理解我不想和你进行不必要接触的想法,因此握手也就免了吧。”
——你觉得和我打招呼是纡尊降贵,我还连你的话茬都不想接呢。
在葛红袖发怒之前,孙笑就把注意力转向了自己的律师,“人都到得这么齐了,就开始吧,我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再多留下去了。”
两句话,就轻描淡写地把自己对葛红袖和陆渊的不耐烦表达得清楚又直白,甚至还带着社交礼仪,只是夹枪带棍了点儿。
两位律师事先作为代理人已经打过不少次交道,即使今天约了双方当事人见面,也没料到场面会变成这样,只能一边一个坐下了,纷纷从公文包里掏出了己方的资料,然后相互打了个眼色。
孙笑的律师清了清嗓子,开了场,“卢小姐的诉求一直以来都非常明确,在婚姻过程中一切的共同财产出入都需要进行流水核对,数目上有异议的,都需要双方达成一致。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关于陆先生对于葛红袖的资助是否属于擅自使用夫妻财产的范畴,我方已经向法院申请查看了陆先生的银行流水,在陆先生和卢小姐结婚以来的一年多时间里,他给葛红袖汇款的次数高达三十八次,仅转账这一项的总金额就超过了五百万人民币,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先前你们声明的‘留学资助’所可能需要的金额。”
葛红袖被陆渊惯得花钱一直大手大脚,从来不担心没钱花,自然也不会有存款,乍一听到这个数字,心里还是一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桌上其他人的表情,却见陆渊和孙笑都是一脸淡定,根本没有人把五百万放在眼里,不由得咬了咬牙。
是啊,这些人生来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别说五百万,就是五千万对他们来说花了也就花了,他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