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正面的答复,但现在不行。”
说完, 孙笑轻松地一弯腰,从顾嘉言撑住墙壁的胳膊底下钻了出去,和路过的学生打了招呼,还是那个魅力四射毫无死角的会长大人。
被她甩在身后的顾嘉言磨着后槽牙,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又被孙笑耍了一次。
明明他都过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都是她非要搅和进来, 不容拒绝地侵占了每个角落,把他的世界都快染成她的颜色,最后还敢轻描淡写地质疑他的感情到底够不够真实!
顾嘉言不知道, 这时候的孙笑比他还震惊,她的笑容甚至在转过身背向顾嘉言之后就消失了。
她刚刚做了什么?明明男主角都向她表白了,她明明只要稍微诱导一下就能轻松地让少年对自己求婚, 那只需要一句简单的“嫁给我吧”就可以完成,然后很快脱离这个世界……可鬼使神差地,她拐着弯拒绝了少年,还把时间推到了遥远的两年之后?
孙笑拧着眉按住左胸腔,感觉到手掌下面的心脏仍然在规律地跳动。
难道是宁羲和本人的愿望在作祟?
“可你也得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才能为你达成夙愿啊……”孙笑叹了口气,看到不远处导演焦虑的表情, 迅速重新挂起笑脸,再次投入了学生会的工作之中。
有一个念头偷偷地划过她的脑海。
——不知道顾嘉言乖乖回家了没有?
顾嘉言当然回了,但他无心学习,只想谈恋爱。
书包随手一扔,顾嘉言就摔进了沙发里。他懒洋洋地把脸埋进了抱枕里,心不在焉地想:昨天孙笑就是靠在这儿笑yinyin地提出要和他交换秘密的。
刚才好像看见桌上放着茶壶和茶叶,是孙笑准备的。
厨房里那袋失败品虽然打好包了,但早上没找到机会扔,也不知道孙笑发现了没有。
上次孙笑说客厅地毯颜色不好看,有空找人来换个花色,要又软又暖和的,不然她老不穿鞋到处跑,会着凉。
……
脑海里才翻涌了几个念头,顾嘉言就抱着脑袋长叹了口气。
这栋公寓对于单独居住的中学生来说确实太过空旷,但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居然已经被孙笑的踪影给填满了。不管顾嘉言的思绪跑到哪个角落,那里都有着和孙笑有关的回忆。
本来他至少还有卧室这块净地,但就在昨晚,也被孙笑的气息霸占了。
对,卧室绝对是重灾区。
顾嘉言一下子挺直了腰杆,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地挣扎了两秒钟,果断起身往楼上卧室走去。
推开卧室的门时顾嘉言甚至屏住了呼吸,好像他下一眼就能看见孙笑坐在床上朝他笑似的。
结果当然没有,取而代之的是被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和挺括的床单,显然孙笑起床的时候是好好整理了一番的。
顾嘉言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其他的心情,他坐到床边摸了摸被子,决定抛弃自己的羞耻心,一侧身滚到床上,枕着被子闭上了眼睛,断断续续地想:昨天晚上至少该跑进来多看她几眼啊,也许能见到和往常不一样的孙笑呢。
喝了酒的孙笑当然也展现出了新鲜的一面,但顾嘉言总觉得这个人让他怎么也看不透,像是永远都有新连载的Jing彩电视剧,让人追得欲罢不能深陷其中。
顾嘉言仗着身体好,在初冬时节里就这么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梦里他恍惚看见了孙笑就睡在他对面,迷迷糊糊地被他吵醒时还揉着眼睛跟他说了句早,接着不情不愿地伸着懒腰发出一长串没有意义但又可爱得要死的哼哼声。
顾嘉言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支起身体压过去,轻啄孙笑的嘴唇,而她也笑嘻嘻地回应了他。接着不知道怎么的,孙笑就被他压在身下了,她脸上一片chao红,眼角都逼出了眼泪来,好不可怜又透着要勾走魂儿的妩媚。
顾嘉言昏昏沉沉地做完了一整个梦境,再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有点没回过神来地坐起来愣了两秒钟,才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禁捂着自己的额头长叹了一声。
挣不挣扎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她牢牢克住了。
——
孙笑忙得头昏脑涨,大晚上都在处理音频和剪辑的问题,等到终于能抽出身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到了文化节的前夕。
有意忽略也好,无意忘了也罢,孙笑这几天都没有过问任何关于顾嘉言的情况过。
于是等到孙笑去高一七班露了个脸时,尽管得到了顾嘉言一周没来上课的消息,也丝毫不觉得惊讶,反倒有些好笑:不理他,他就用罢工来表示抗议,七岁小朋友?
孙笑慢悠悠地收拾了积压一周的作业本,准备第二天一口气捎给顾嘉言。
一无所知的顾嘉言一大早被门铃吵醒,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装死。
门铃响了不到一分钟就停了。
顾嘉言屏气凝神地等了半分钟,终于沉不住气地一个翻身从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