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通红的模样,不由得眉峰微扬,神情似笑非笑的模样。
夏安浅看着劲风那副羞赧的模样,无语。
黑无常转而看向夏安浅,“你怎么带着安风到了这地方?”
夏安浅“哦”了一声,低头整了整身上的衣裙,“我们路过这地方,我看到黑山上妖气冲天,又在山下的村庄听说两个月前村里的河水无端全部干涸,如今庄稼都已经枯得七零八落了,唯独黑山上生气盎然。村里有的年轻人想上山引水下山,可有去无回,村民都说是因为他们触犯了山神所致。”
说着,她话语微微一顿,又续道:“嗯,我和安风就是想看看山上的山神到底长成什么样。”
黑无常闻言,面无表情地看了夏安浅一眼,“看山神长成什么样?我看你是仰仗着身边有安风在,胆大包天地要上来看看让这黑山妖气冲天的是何方神圣吧?”
夏安浅倒也没反驳,“反正闲着也无聊,说不定安风能将那老妖怪的窝给挑了,造福一方百姓呢?”
黑无常淡瞥了夏安浅一眼,“我看你是这百年在人间游荡得无所事事,想要惹是生非了。”
夏安浅听到黑无常的话,横了他一眼,语气凉凉,“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大人说谁惹是生非呢?”
黑无常却将抱着的安风放下,“你如今法术已有所成?”
夏安浅变出了一团白雪在掌中,抬眼看向黑无常,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有所成,但我已经可以驭水,还可以变出白雪了。”
黑无常看着夏安浅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嘴角也微微扬起。这是他头一次在夏安浅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笑得跟从前那种柔媚的笑容不一样,跟她想要与人挑衅时的笑容也不一样,她的笑容神情像是等着人去褒奖她一样,像个孩子。
黑无常:“这么厉害?谁教的?”
夏安浅十分莫名其妙地看了黑无常一眼,“这都是你留给我那本书上的法术啊。”
黑无常回想了下,依稀记得他好像给了夏安浅一本无字天书,那本天书他揣在怀里千把年来,当年不知道谁将那本无字天书给他的时候,吹嘘说此书会自己找主人,找到了有缘人自然就会有人看得懂。他开始将信将疑,后来觉得自己是被人诳了。反正他揣着那本书千把年,从来没见过有人能从那本书上看到半个字,当然他也没有看到过那本发黄的书上有过什么字。
如今夏安浅居然说她转出白雪、可以驭水,是从那本无字天书上学来的法术?
夏安浅望着黑无常的神色,她本就是聪颖之人,一看黑无常神情,就知道当初黑无常根本就不知道那本书上是有字的。他扔给她一本书,让她好好修炼,还说什么能练多少全靠缘分这种事情,竟然是真的 。
他真的是在诳她。
夏安浅脸色瞬间就黑了,她瞪向黑无常,“你诳我?”
黑无常迎着夏安浅的模样,嘴角噙着十分淡定的笑容,“我若是诳你,你能转出白雪来?”他顶多就是没想到那本无字天书找的主人竟然是夏安浅而已。反正当时他就恰好想到了自己怀里揣着的那本无字天书,想着与其自己揣着不如丢给夏安浅。夏安浅当时才从心魔中走出来,大概是回想了前世之事,经历了大悲大喜,整个人显得虚弱而无生气。他当时想了想,觉得阎君当时既然费了心思将苏子建的一丝执念存在他的转世之中,肯定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要帮夏安浅摆脱执念的。
可惜,不管鬼使大人多么神情自若,一旦怀疑的种子在心中种下了,是不可能轻易就拔掉的。尤其那粒怀疑的种子是种在了女人心里。
夏安浅静静地望着黑无常,“我以为是大人在书上使了法术,让我一开始看不到里面的内容,是希望我能循序渐进地修习法术,等我能力所及,便能看到的相应的内容。如今看来,竟然是我会错了意,是吗?”
黑无常俯首,跟她对视着,片刻之后,朝她伸手,“书拿来我看看。”
夏安浅伸出手,一本泛黄的书籍已经出现在她的掌上。
黑无常望了她一眼,然后拿过那本书翻了翻,又还回去给她,“我看不到,我本以为当时送书给我的人不过是一个玩笑,说此书遇见有缘人时,自然会有内容出现。如今看来,竟然是真的。”
夏安浅听到黑无常的话,心里生出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可更多的,大概是有一种自作多情的羞恼。
她还以为当时黑无常给她这本书,就是希望她能好好修炼的呢。
夏安浅望着放置在她掌心上的书籍,抿了抿唇,皓腕一翻,那本泛黄的古籍就已经不见了,她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黑无常喊她:“安浅。”
夏安浅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黑无常望着她的背影,问道:“生气了?”
夏安浅回头,冷清的目光扫了过去,“没有啊,我哪敢生气。”
安风站在黑无常身边,望着夏安浅的模样,“啊哦”了一声。黑无常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