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头看着花满楼,他的一头白发是那么刺目,她怎么可能不心痛。虽然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但天涯相隔的相思终是藏在了心底,而是她让花满楼走上了这样一条不归路。
云善渊停下了脚步,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过了花满楼的白发,“七童,对不起,说到底这是我的错。”
花满楼看到云善渊红了的眼眶,他的心就被扎了一下。他从不需要对不起,他一直都是心甘情愿地走到今日,也会继续无怨无悔地走下去。
“你是真傻了,不然怎么会说这样的傻话。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对不起,是我该谢谢你。小愈,真的谢谢你,我才能够重新看见这个曼妙世界,而未来能前往更非同一般的天地,这是多少人连想也不敢想的际遇。
如此一来,途中的风雨别离就和花开相逢一样美,这一路我们就算不能彼此陪在身边,但是都住在彼此心里,这还不够好吗?”
云善渊看着花满楼的眼睛,他的双眸里是满天星河。
当修为突破到天人之境时,身体宛如沐浴在天地之气中,那些沉疴旧疾也就会消散而去。她曾设想过这样的治疗理论,但当时她无力实现,是花满楼自己领悟突破时,治愈了他自己的旧疾。
“够了,确实够了。”云善渊轻抚过花满楼的眼睛,她也不是贪心的人,若真经历会是九劫一全,只求在全处圆满就足矣。
“那你应该笑一笑,别见到我就想哭。”花满楼说着就握住了云善渊抚过他侧脸的手,在她手心落下一个吻。
云善渊眨了眨眼,像她这样帅的人怎么可能会想要哭,这一定是花满楼的错觉,就故意夸张地对他灿烂地露齿一笑,“这样好了吧?”
花满楼笑着点头,“现在想去哪里?”
“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云善渊对洛阳城不算太熟悉但也不陌生。
现在因为和氏璧即将出世,此处已经聚集了不少江湖人,他们有些纯粹是来凑热闹的,有些则是逮着机会想要见一见和氏璧也好,可是真的能见到和氏璧的人又能有几个。
“我们随便转一圈,给客栈老板买些什么回去,算是我的谢礼。要不是老板劝说我出来逛一逛,还没这么快能见到你。”
“那是应好好谢谢他。”花满楼也了解云善渊,她不太喜欢逛街,今夜能够相逢是要感谢那位客栈老板。于是,这一路就给客栈老板捎了不少礼物,可能再多都不足以表达两人的谢意。
云善渊也问起了花满楼自从当年侯涛山一别之后的境况,“你这些年过得好吗?别再用一句很好就带过去。”
“但是,确实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花满楼记不起有什么困苦之处,即便曾经落过泪,但现在想来都是能会心一笑的过去。“我觉得很幸运,我们得以再聚,要感谢的不只客栈老板,还有那些可能会再见或是再也见不到的朋友。”
花满楼说起丁鹏送来了圆月弯刀。这把魔刀藏有一个天外之秘,如果心无杂念地去聆听,就会在无意之中连通到了战神殿的所在。
他也无法解释为何会被圆月弯刀带到了战神殿,那似是一刹那之间的事情,整个人就穿过了时空的隔阂,甚至是被一股力量改变了身体了,他回到了十七八岁的模样。然后,他也说不清在战神殿里呆了多久,那里的时光流逝与外界可能不同,而某天他的眼睛又重见了久违的光明。
“在那之后,我们匆匆见过一次,让我觉得我们应该会在此间相逢。”
花满楼说的是两人在战神殿之中的那次感应,他随后就离开了战神殿,却是没有想到是去到了两百多年前的东晋末年。那是一个比现在更要混乱的年代,在那个边荒之地,他结交了一些新朋友,如同燕飞、慕清流、向雨田。
不过在说到向雨田时,花满楼的语气顿了顿,他知道云善渊现在一切安好,只是三十多年前这两人是怎么会打了起来,当时云善渊必然是受了重伤。
“当初,燕飞破碎虚空而去,向雨田却说想留在这个世界好好玩,到玩腻了的一天才离开。你们怎么会打起来的?”
云善渊听着花满楼所言的经历,从被赠与圆月弯刀到得以前往战神殿,从参悟战神图录到历经了东晋末年的动乱,不管哪一点都不可能像他言语中的不见坎坷。午怺曾也手握圆月弯刀多年,以刀入魔,她所求不过是一个通天之机,却是到死都没有能感知这个机遇就在手中。战神图录更是需要大智大慧才能参透,否则即便是进入了战神殿,那也不过是一幅幅浮雕而已。
因此,花满楼一路走来绝不是用幸运二字就能含括,他许是比常人多了一份运气,但也要有足够的胸怀与心智才能守住这份运气,否则也只会让幸运从指间溜走了。
“向雨田察觉他一人无法破碎虚空,所以要借我一用,所以只能不破不休了。”
云善渊说起向雨田也没什么怨气,如果再见直接打他一顿是有可能的,但倒也没有心存怨怼,从某种角度来说需要感谢他,让她有机会进入战神殿。
在听了花满楼说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