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家动心了,母亲却喜欢上了我父亲。这就是我父母的死因。”
晋家人心疼妹妹,没有狠逼,见皇上摆出一副宽厚随和的姿态,也以为拒绝了就无事了。谁知道皇上却一直不能忘情于晋家女,他憎恨他父亲在他之前夺得佳人芳心,又见着他父母夫妻恩爱,嫉妒与日俱增,终于有一日,他暗示钟晏他想换了宁远侯。兄弟之情抵不过权势的诱惑,钟晏经过一番挣扎屈服了下来。
山匪、温与皓都是钟晏的布置。但他没想过皇上会拿着他的把柄,等着有朝一日清算一切。
“我母亲会去世安院的书房也不是偶然,是钟晏告诉我母亲,我父亲躲过追杀悄悄回府了,说我父亲还在危险当中,让她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件事。他骗了她。”钟涵闭上眼睛,一想起美丽温婉的母亲怀着希望去了书房,却看到皇上站在其中的愕然,心中就有如刀割。
之后发生的事情,是个男人都会懂。皇上强要了自己的表弟媳。钟晏为了帮皇上遮掩,制造了那场大火,又把他母亲转移出府,当了皇上的外室。
晋家人在扬州敢如此肆无忌惮,也是钟晏的误导。他让晋家人觉得皇上即使得不到心爱的姑娘,也会爱屋及乌,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惜两位舅舅都错了。皇上不过是为了折掉他母亲所有求救之路。晋大舅之死是杀鸡儆猴,晋二舅才是皇上安排来照顾他母亲的。
“李先生说的没错,母亲当年确实生下了一个男孩。这个孩子最后皇上让人带走了。母亲死后,皇上就让二舅舅抚养这个孩子。就连钟晏也不知道皇上把他们安排去哪了。”李先生之所以会有钟晏才是孩子父亲的错觉,是因为皇上每次到外宅,晋二舅都被人引了出去。他回来时,又只见着钟晏一人在里室。
温含章听得心惊胆战,她忍不住抱住钟涵,钟涵的音调仍然平静:“你知道吗,钟晏用我来威胁母亲,他对我母亲说,要是将事情露了出来,他就对我下手。是我带累了母亲。”
“钟晏怎么会自己说出这些事?”温含章有些不可思议,这种事说得越多,只会越引起钟涵的仇恨。
钟涵笑了笑:“恶人也疼孩子,钟泽就是他的命根子。”他拿着瓶金疮药一边下刀一边治伤,钟晏的言辞一有不妥,他的匕首就毫不留情地扎下去,避过了致命处只挑rou厚的地方,方才他就是这么一字一句地逼出了实情。
温含章长长地叹了一声。不过是想要一个女人,皇上这折腾的,先杀了她的丈夫,又毁了她的娘家,最后这女人还没有成功进宫,只能置在宫外。纵使当年唐明皇强要儿媳,也没他这么复杂的。
不过她想一想十几年前朝中的形势,也能理解了。“皇上当时没有强纳婆母进宫,是碍着江首辅吧?”
十几年前朝中有一个十分彪悍的人物,就是江皇后之父江首辅,这位江首辅平生最恨逾礼之事,他当过明康帝的老师,钟太后与太/祖对他信任非常,要是当时皇上强抢臣妻的事情爆出来,江首辅能直接就请出先皇遗旨把皇上抽成烂羊头。可惜天不假年,江首辅一死皇帝就放飞了。
钟涵应了一声,钟晏也是这么说的。皇上直到江首辅去世后才逐渐收拢了手中权力。江首辅在世之时,皇上根本不敢有一点不规矩的地方。
温含章叹,这世上总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就像钟晏,中风瘫痪在床苟延残喘还能耍这些歪伎俩。他想用婆母的真相与钟涵交换条件时,就该想到风水轮流转,当时他逼得钟涵自污名声才得以保全性命,现下强弱互换,钟涵不再是当年那个只能挨打的小孩,他也是会还手的。
“你想怎么做?”温含章在他耳边悄悄问道。放在话本里十分狗血的情节,在钟涵身上屡屡出现。温含章两辈子都是家庭和睦,父母慈爱,她想象不了钟涵在听到真相时的心情。
还是那句话,针刺不到rou上,永远没有什么感同身受。面对这般深仇大恨,她也无法大义凛然地劝阻他。父母冤屈至此,钟涵要是为着妻儿安危忍气吞声,他还算男人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着他的手,与他站在一起。至于失败会如何,温含章暂时没有心思去想。
钟涵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他在与温含章坦白这些时,就做好了与她和离的准备。他到伯府下聘时,一心以为他的敌人只是二叔,若他知道他与皇上才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他是绝不会娶温含章为妻。
温含章从钟涵的表情上读懂了他的意图,她笑道:“要是你败了,咱们各自飞也不迟。”一点努力都不做就与钟涵分手,她一定会唾弃自己的。退一步说,在她生下儿子时,她也已经没了退路了。
钟涵久久不语,温含章见他这样,就先说了:“今晚这件事,二房打碎牙齿和血吞还好,要是传了出去咱们家也不怕事。皇上的判罚本就不公,谁人都能理解你心中的不平。尤其是梅京兆尹。只要钟泽还留有一口气,他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
温含章这么说是有据可查的。京中曾经有一个经典的判例,侄子在外征战多年,回来后将强占他房产的叔父打得头破血流,叔父告上衙门,梅京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