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嘉年居讨主意了。”
这时候让准备点心?
温含章心中突然起了些莫名的预感,她道:“看看膳房有些什么,挑些咸口的上几样,再将咱们珍藏的龙井母树茶泡一壶出来,一块送过去。”
苏嬷嬷看着温含章面上突现的喜意,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去办了。
温含章站了起来,在屋里绕了几圈,很想过去看看。
是卫绍身上有些什么异样吗?否则再没有任何理由能解释钟涵的举动了。
温含章从卫绍是公爹的遗腹子一路猜到了婆母在被囚禁时给皇上戴了绿帽子,脑补得不亦乐乎。
月牙初上,夜色朦胧,温含章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前头传来告辞的消息,只得又给正义堂中安排了晚膳。她耐着性子,将自己和儿子喂饱,之后便拿着温微柳给的话本,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看着。
直到睡意袭来之时,她才感觉脸上多了一点凉意。她睁开眼睛,面前是钟涵毫不掩饰的笑脸。温含章有些分不清梦中和现实,她好像又回到了新婚之时。钟涵还是那个促狭开朗的青年,怕她初嫁觉得不适,每回见着她是都是眉目尽展的笑意。
钟涵将温含章一直愣怔着,便轻咳了一声,将冰凉的手指从她面上收了回来,道:“怎么不去床上睡?”
温含章抱着薄毯缓缓坐了起来,有些木然的脑瓜子才想起她在等着什么,顿时迫不及待道:“怎么样了?”
钟涵见温含章一秒回神,便急着关心他的事情,心中满满当当的。他想着下午在书房中的情景,真是多少言语也表达不出他在当时的震动。
正文 第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夺情
因着对卫绍情绪复杂, 钟涵刚才只想赶紧把他打发走。他根本没想着卫绍也会与他有同样的愤慨。
卫绍刚出生时,母亲便过逝了。卫绍对母亲不会有多少感情, 更加不会对她受的折磨感同身受。而一个有权有势的父亲, 却能顷刻让他一步登天。
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 与艰难重重的血海深仇, 不是十分容易选择吗?
纵使卫绍人品高洁, 视荣华为粪土, 皇上也是他的亲生父亲,父与母,孰轻孰重,作为人子,任何选择都是错的。
钟涵甚至不明白, 卫绍将阿圆带到他府上意欲何为?他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世,就该明白他们两人是绝不可能和平共处的。
但,转折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卫绍不过三言两语,就把他先前心中的百般滋味给扭转了过来。钟涵当下的感受, 就像是冬日里泡温泉,心中冰雪覆盖之处消融殆尽。
他有些自嘲,也许人在倒霉透了之后, 只要一点点的起色, 就能让他感激涕零。
温含章也没想到, 卫绍身上竟然藏着一个这么大的秘密。这件事真是一波三折。她呼出一口气, 又好奇道:“你与卫绍坐了那么久, 还说了些什么?”总不会一直在叙亲戚情分吧。
温含章想想都觉得扯淡, 钟涵对卫绍的心结她是知道的,一层又一层,都快打成死结了,就算卫绍脱下了身上的马甲,钟涵也不会立刻就对他改观。
顶多,也就比先前好上那么一咪咪罢了。
钟涵看了看外头漆黑的天幕,见温含章谈兴盎然,也脱了鞋上榻,将她搭在腿上的薄毯拿过来裹住她,又将她拉到怀里抱着。温含章后背抵着一块坚实的胸膛,有些不太舒服,接着就被耳朵边的气息给引走了心神。
卫绍说完故事后就安静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等待钟涵的回馈。
钟涵却是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你要冒充皇子?”
卫绍面上先是有些犹豫,然后就下定了决心,平静道:“皇上不会容我姓卫。”明康帝为着让他知道真相简直无所不为。他现在给予他时间考虑,只是念着那点虚无的父子之情。若是他一意反抗,明康帝毕竟是皇帝,拒绝动摇不了一位帝王的决心。此事只看晋妱的结果便知。
更甚者,若是明康帝知道晋家人将真正的皇子丢弃山间,以他这么多年来对晋妱母子的深情难忘,他肯定会发疯。到时候,钟涵与他,谁都逃不掉。
卫绍先前对皇上有再多好感,但在性命攸关之事上,他没得选择。
钟涵也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复杂道:“你现下将真相告诉我,岂不是多了一层风险?”卫绍完全可以装着毫不知情,踩着明康帝的肩膀坐稳皇子之位。现下卫绍与他坦白了,他带来的助力绝对比不上卫绍要冒的风险。
卫绍笑着道:“就当我想多拉一个人下水吧。”
钟涵也跟着笑了笑,卫绍这话,他当然是不信的。但这些都是后话了。若是卫绍不能登上那把椅子,他的身世也没那么大的作用。
只是钟涵心中之惑总算得解。
从去年起,他就觉得明康帝的动作十分诡异。十一年前太子去世后,皇太孙直到前年才被敕封,二皇子、三皇子与皇太孙妻族母族同样强盛,俨然是龙争虎斗之势,只有四皇子如清风朗月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