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不拿白不拿。”
夏小橘心里暖暖的。
亲人就亲人吧。
一次又一次确信自己就此放弃不再爱他,这决心却一次又一次地被击碎。夏小橘的目光黏着在程朗身上,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想念他牵挂他,怎样的伤心失落,都比不上这半年来的杳无音讯更让人度日如年。
这样的男生,林柚为什么不爱?夏小橘想不明白。而那个Jason有什么好?程朗都无法代替袁安城,难道他就可以?
“你最近怎么样?”她忍不住问,“哦,我是说,忙么?”
“还好,期末考得不错。”他顿了顿,“该怎么活,还怎么活呗。”
他知道了!夏小橘自然明白程朗在说什么,却无从安慰。
“是Jason么。”他语调平缓,“当初他看林柚的眼神就很不对。”
难道你当初看人家的眼神就很对?夏小橘暗想,觉得自己一身醋味。
“也许,近水楼台吧。”她说。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分手么?”
没准比你知道的多。但还是摇摇头。
程朗也摇头:“我自己也不清楚。不过不管原因,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她以后嫁给别人而已。这种情况我已经想了很多次了,即使那样,我还不是要好好活着?尽管有那么一些时候,真TM难受!”他抬头笑了笑,“不过不用担心,我好得很。谁没跌过两个跟头呢?”
在他面前,夏小橘总有哭泣的冲动,只能默默陪在他身边,恍然之间,咀嚼高中青涩的幸福和孤独。
(3)
邱乐陶说:“我最受不了这样的男生,如果不喜欢,就不要对你太好。只会给你希望,害你以后哭鼻子。”
“可如果他不理我,我现在就会哭鼻子。”夏小橘的回答颇没有骨气。
“如果真这样一辈子也好。”乐陶一针见血,“总有一天他会有女朋友,结婚,生孩子。那么你呢?”
何尝不知道,这是事实。然而夏小橘颇有些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执念,那一天没有到来,便当它不存在。
虽然不常见面,但每一次相逢,都成了镌刻心中的幸福画面。偶尔一起吃饭,也不特意找餐馆,就在食堂里随意吃点。然而夏小橘喜爱这样轻松自然的氛围,好像这样便真正成为了对方生活的一部分,而不是一个客套的外人。吃饭后程朗都会主动收拾盘子,她就袖着手,乐颠颠地跟在他身后。这习惯一直延续,经冬复历春。转过年来,二人都回家过五一假期,抵达时恰好赶上原来高中开运动会,便一同赶去看热闹。
中午从校园里出来,过了两个街口,去当初打牙祭的小饭馆。这儿除了家常溜炒,还有专门卖给学生的盒饭,两素一荤,上面放只煎蛋,中午时分生意好得不得了。
程朗感叹:“还是学生的钱好赚!小孩子都愿意吃个新鲜。其实你说这里做的,哪有家里好吃?”
“但当初大家都惦记着来吃。”夏小橘笑,“如果毕业找不到工作,我可以考虑回来卖盒饭。”
“你那点出息!那我只好在门口修自行车了。”
两人买了一份盒饭,程朗特意嘱咐要烫黄煎蛋,又帮夏小橘要了一碗紫菜蛋花汤。她之前一直嚷着说春天到了,需要控制饮食,只要喝汤,捡几个饭粒。
但此时犹豫了一下,她想,或许是自己多心了。然而在他的生活中,似乎隐约还有林柚的印记。
程朗只用力士香皂,不知是否潜意识里扔在缅怀和林柚的初次相逢。回想靠近他的时候,满怀清爽的气息,是一种哀伤的味道。
无论煎鸡蛋还是煮荷包蛋,他爱吃烫黄的,那也是林柚喜欢的做法。
终归是扎在心底的一根刺,夏小橘无力拔除,她无法放弃程朗,也不能逼他放弃过去,但至少可以选择不吃烫黄蛋。所以她点了一份炒饭。
“不减了?”程朗揶揄。
“怕你不够吃!有人总炫耀自己干吃不胖,也不知道是不是甲亢。”夏小橘多要了一只碗,从炒饭碟中拨出几勺。程朗瞥一眼:“嗬,猫食么?!”
夏小橘说:“我小时候也吃不胖,胃肠不好,吃多了就会吐。”
他笑:“小狗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吃多了就吐出来。”
汤碗大得像盆,两个人轮流举着喝。程朗又说:“你应该把碗放下,小狗都是直接用舌头舔的。”胳膊被夏小橘狠狠掐了一下。
她伸过手指,上面沾了一粒饭粒,本来是要程朗把手边的餐巾纸递过来,然而他很自然地伸手把她指尖的饭粒拈下来。转瞬之间,自然而然,夏小橘一时无语。
这样的时刻仍会让她心悸,一忽希冀,一忽彷徨。于是起身,说去柜台多拿些纸巾。
站在门前,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话音。夏小橘转头,看见陆湜祎和几个男生进来,就站在不远处。她忍不住飞奔过去,用手指着陆湜祎,想不出要说什么,只是“呀呀”地叫着。陆湜祎也指着她,两个人满面欣喜,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