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青年的神情满是思索回忆,“大概是恐惧和不安太大,有几个晚上好像是睁着眼过的。渐渐的有些脾气和癖好也不再压抑,在宫里祸也闯得越来越大……我也想知道王兄会忍耐我到什么时候。”
“我的运气似乎还很不错。”他道。
那种环境下怪不得发展出蛇Jing病。反观自己这无数世悲惨血腥却还三观端正热爱生活,谢昭暗自把自己夸了,撇开脸严肃一番情不自禁柔和的表情,故作冷淡道,“你不必跟我说这些。”
本世子不热爱听小可怜卖惨。
“我的确是心性异于常人,不满于所见而不安是病,但阿昭你呢?疑神疑鬼总觉得他人心怀叵测难道不是病?”青年认真发问,表情中肯且实诚,“你我都病得不轻,这岂不是天大的缘分?”
缘分你妹!你才病得不轻!这正经没两秒本世子这同情怜悯还没来得及泛滥你丫就又开始嘴贱拉仇恨?
“所以你不必防着我。”宗若平淡的声音有种寂寥,“我并不属于那边。”
但是世子呵呵笑了两声,“本世子病得不轻,你能治?滚一边去。”
第67章 脑洞
世子在驿馆度过了回京的第一个晚上。天一亮, 在几个护卫的陪同下回府。
皇帝早上一醒就有线报说谢府的情况。
沈沉衣听说谢昭无事后松口气,但又听世子居然是从驿馆出来,便皱眉不止。
顾元恒曾经讲过,拓跋王的便宜弟弟十分可疑, 曾被谢昭用一千两从广乐轩里买出混进谢府, 后来金钗公主陪着选驸马的金刀公主来大晋找这个便宜弟弟回家, 他的身份才被戳穿。
拓跋的王子与谢昭交往甚密,扬言喜欢美貌男子的谢昭更是多次表达自己对那人的宠爱和好感。两年前谢昭被刺失踪,没过一天,打着联姻旗帜的金钗公主居然就称小公主身体突染重疾, 匆匆带着人马回拓跋。
今次金钗公主单独进京来恭贺他登基之喜,谢昭才被找回, 拓跋王那便宜弟弟居然就又出现在驿馆。
谢昭再一次被刺跑出府,居然大大咧咧从驿馆里出来。
这番罗列分析,自己那自称断袖的竹马显然与拓跋公主的弟弟有不清不楚的瓜葛。还是自愿主动的那种。
搞不好才是真的混成一对。意识到这点,沈沉衣极其不愉。
他心里对谢昭确实有不可告人且不妥当的期望, 毕竟对方虽为男儿,却长着一张比女子还引人绮思的脸,而两人之间从小的羁绊是沈沉衣心中难以割舍的温暖。对这样的存在心生好感实在是自然不过。
但他根本舍不得破坏一丁点从前和现有的界限,所以即使模糊知道心里的情愫,也从不明确去想深埋心底的渴望是什么, 更别提用强权去猎取。沈沉衣素来克制自己,挑剔、关注对方,以及其别扭的姿态显示存在感, 也不过是希望对方能够摆正心态,与他重回过去和睦信任的情谊。可惜谢昭一直是拒绝游离的态度。
你稀罕的人千方百计躲避你,却对别的无关紧要的人敞开心胸。这让身为皇帝的沈沉衣觉得,自己的东西正在一步步被别人抢走。
暴躁感渐渐滋生茁壮,烦扰地让他焦心不已。
他见过那个名为宗若的男子一面,在谢府的世子寝居。那人的确有一张出众的脸,是谢昭那肤浅性格会一眼看上的美色。
皇帝想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想。早朝时的思绪一直是混乱的,等官员散去后,顾元恒留下来主动求见,也是为谢昭的事。
不过顾公子有点奇奇怪怪的。
他向来以皇帝马首是瞻,既是个可靠的友人,也是个渴望得到君主认可的臣子,所以素来沈沉衣有什么烦扰,他必定跟着夙兴夜寐地奔波Cao心,以期尽友人的关怀及臣子建功立业的雄心,这其中如何为主分忧解劳如何殚Jing竭虑如何耗费心神,并非无私圣人的顾公子往往都会清楚明白地展示给沈沉衣。
领回谢昭完满完成任务,按理说,他必定迫不及待和世子同见皇帝表激动之情白功劳之大。顾元恒是那种别人看一眼便能摸个清楚的性格,没有什么意外,不可能按捺得住得意这么久不来。
偏偏他把谢昭领进宫后就飞快地跟逃一样回府,早朝也是缩成个鹌鹑一样躲在大臣中,两眼飘忽不落实处,生怕跟皇帝对上一两个眼神。那形态,跟皇帝治下那些背着正妻在外包养小妾的凸肚腩官员面对家里黄脸婆追查责问时显露的,简直一模一样。
就是现在主动请求觐见,也是垂着脑袋盯着脚,一副尴尬躲闪的模样。
似乎做了了不得的亏心事。
沈沉衣觑他一眼,眼神正飘忽躲闪的顾元恒一个没注意就对上对方的视线,顿时一个激灵,见鬼一样的躲开。
不尽的心虚。
“你捅了什么篓子?”
因为谢昭丧尽天良的爆料,尚无法直视皇帝的顾公子忍不住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鼓起勇气对上对方的注视:“没有。”
从前心怀坦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