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翕,顾莞都惊掉了下巴,活了十好几年,忽然有个跟自己长的九成像的弟弟出现在眼前,是个人都得受点惊吓。
“母亲,父亲,这,这不是真的吧?”
侯府一家人难得齐聚一堂,侯爷沉着脸的坐在上首,曾氏乍然见了幼子的激动还挂在脸上,顾恒是神色不明的打量这位四弟,谢景翕则是低眉顺眼的毫不意外。
“是大嫂吧,咱们又见面喽。”没想到顾青先跟谢景翕打招呼,大家都意外的看着俩人。
谢景翕没有说话,顾青主动开口解释,“哦,今儿在大街上,我不小心撞上了大嫂的马车,叫嫂子受惊了,实在过意不去。”
居然一点都不掩饰,侯爷面沉似水的眼神扫过一屋子人,然后开口,“这是你们四弟顾青,娘胎里带了病,从小身子骨不好,于是寄养在一个游医那里,你现在既然回来了,就给我好好在家呆着,少出去惹是生非。”
顾青一挑眉,“我说父亲大人,您就不能实话……”
“你闭嘴!”
顾青很听话的闭了嘴,只是那戏谑又很不舒服的眼神在他这些哥哥姐姐脸上扫过,满脸的不逊。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外养病回家的儿子终于回来后的喜悦,反而倒像是回来了一个麻烦,顾青那张脸虽然跟顾莞一模一样,然而完全不同的气质,再有满脸的邪佞与不逊,怎么看都透着股子邪性。
顾家真不是一般的乱啊。
谢景翕眼观鼻鼻观心的不插嘴,本能的就想离这个人远点,而顾青却非要跟她对着干,她越是不言语,就越没话找话,“大嫂好像生气了呢,我今儿真不是故意的,我是在外野惯了的,乍然回到京城不大习惯,真要冲撞了大嫂,我给您赔不是怎么样?”
“喂,顾青是吧,别欺负我们景翕,没大没小的。”顾莞挡在谢景翕跟前,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同胞兄弟,“虽然你跟我长的一样,但要是敢欺负景翕,我照样揍你!”
顾青眼角一勾,原本跟顾莞有三分像的一双杏眼就勾出了一股子邪气,“三姐,你打小就爱欺负我,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没变啊。”
连顾莞也莫名的不舒服起来,她分明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小时候欺负他的事是打哪来的呢,甭说是顾莞,顾恒都没怎么有印象,直到顾青出现,他慢慢回忆了半天,才好像依稀记着自己是有个弟弟,但是由于他跟顾莞长太像,潜意识里就总觉得是一个人。
顾家这位四公子说来真是话长,但是唯一知情的侯爷与曾氏一点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所以谢景翕他们暂时就还是摸不清头脑,倒是顾青好像对他们了若指掌的样子,什么小时候被顾莞欺负,他记得那样清楚,顾莞却是一点印象没有,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曾氏犹自陷在自己的世界里,“青儿,既然你回来了,就留在家里不要走了,莞儿往后就不要再去国子监了,你年岁一年大似一年,也该干点姑娘家该干的事,混在男人堆里不像话。”
顾莞本能的不大高兴,往常她整日混在国子监,曾氏从来不说什么,也不提什么女儿家该怎样的事,怎么这莫名其妙回来一个弟弟,她就要被关在家里不许出去了,顾莞深深的感受到了所谓的生存危机。
“父亲,您也这样说吗?”
顾莞对侯爷撒娇,侯爷却没搭理她,“便听你母亲的吧,暂时就待在家里。”
顾莞正要再说,却被谢景翕拉住,顾莞十分不甘心的闭了嘴,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弟弟讨厌到了极点。
“你们也不用如此为难。”顾青好整以暇的看着众人,“就当我没回来不就完了,反正我也还是要走的,折腾什么呢,你们也是,何苦叫我三姐扮什么男人,当初直接说我死了不就没这样麻烦了么。”
“顾青!”侯爷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顾青无所谓的耸耸肩,“既然见也见了,我先走喽。”
曾氏急了,正要开口,被侯爷瞪回去,又对顾青道:“你且不着急走,我有话要问你。”
这个场面,似乎也不适宜什么兄弟亲人相见的戏码上演了,侯爷单独将顾青带到外书房问话,谢景翕他们均有些神色凝重的退下,对于这个忽然出现的四弟都有些难以言说的郁闷。
侯爷关上门,坐在桌案前抬头看着这个让人头疼的儿子,“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顾青直直的看着侯爷,那犀利又带些嘲讽的眼神对侯爷来说,已经十分的不敬,“我的父亲啊,当初既然把我送走,还管我去哪作甚,您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多余。”
侯爷胡子一跳一跳的,却说不出话来,半晌叹了口气,“当初把你送走是情非得已,我将你送与好友,一直派人关照你,只是十年前忽然失去你们的消息,我苦寻无果,便以为你们都双双遇害,这才……”
说起这个四儿子,侯爷也是一言难尽,只是这个儿子打生下来就与常人不一样,极其聪明又极其邪性,不是侯爷夸张,他第一眼见这个儿子的时候,那眼神就叫他无端恐惧,那时候他不过是个襁褓里的n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