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乖巧懂事,照看哥儿也有模有样的,将来必定是个贤良的媳妇。”
“张夫人别这样说,雨诗姑娘才是贤良淑德,我跟她一比还差得远呢。”
张太太笑的合不拢嘴,“瞧瞧,话也很会说。”
许静姝是一个人也不得罪,谁都能叫她夸成朵花,七哥儿一睡,太太们竟是都拉着她问东问西的,谢景翕冷眼瞧着许静姝手上的那方帕子,脸上面沉似水。
谢景怡也十分诧异,疑问的眼神看向谢景翕,这许静姝有这么神吗,她一抱七哥儿就老实了?
许静姝叫人害怕的地方就在这,不是她那逢场作戏八面玲珑,也不是那会哄人的利索嘴皮子,而是那下狠手如家常便饭的轻巧,七哥儿那么个才足月的小娃娃,为了不叫他哭闹,居然用沁了迷药的帕子将他迷晕,也亏她能干的出来。
她身上的玩意儿还不止这么个沁了迷药的帕子,只要她想,随手就能拿出点东西来害人,这样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也不知怎么养成这样一副心肠,所以谢景翕怎么可能允许她嫁给谢景昱。而且这位表小姐的心思大的很,根本不满足于一个尚无前途的阁老公子,一心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
这厢七哥儿睡了,夫人们便陆续出去,外面宴席已经布置好,大家纷纷入席,由于来的人甚多,场面看上去十分壮观,谢家这不算小的院子里几乎就要塞满,谢景翕与大姐六姐儿坐在次桌上,并没有去主桌上凑热闹,谢景翕拉着忙活半天的六姐儿过来,“瞧把我们六姐儿忙的,快坐下歇歇。”
谢景怡也说,“没想到六姐儿才是我们这些姐妹里最难干的,薛姨娘倒是把她教的好,想当年我们当姑娘那会,哪里懂得这些家务事,做了媳妇才知道手忙脚乱。”
“大姐三姐,你们快别笑话我了,我才是手忙脚乱,方才还差点摔了,幸好有个大人帮了我一把,也没来得及问人家,怪难为情的。”
谢景翕一愣,“哪位大人可瞧清楚了?”
六姐儿往人群里寻了一圈,最后在离这边不远的一桌上发现了陈渡,小声跟谢景翕说,“就是那位。”
谢景翕这么上眼一瞧,差点没厥过去,心说这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吗,她跟陈渡到了谈及婚嫁的程度,都没正面遇上说句话,六姐儿跟他倒是有缘分,再瞧六姐儿那不轻易的脸红羞赧,谢景翕顿觉眼前一黑,很有一种自家闺女被狼窥视的感觉。
虽然人家陈渡也算的上一表人才,而且也没对六姐儿怎样。
“三姐可认得?有机会得跟人家道声谢才行。”
谢景怡正要说,谢景翕抢先道:“倒是眼生的紧,回头叫你姐夫打听一下。”
谢景怡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笑而不语,六姐儿有些遗憾,“哦,那就麻烦姐夫了。”
谢家宴席如火如荼的热闹,大门外却是悄悄停了一方轿子,不是别人,正是圣上御驾亲临。
在大家印象里,圣上不是个乐中于去臣子家里搞突袭的皇帝,任是谁也没想到圣上会来,到了门口才听内侍官报说圣上来了,险些造成集体喷饭的场面。
谢岑最先反应过来,小跑过去迎驾,嘴里的一口菜刚咽下去,有些小狼狈的叩拜,“臣恭迎圣驾。”
他这一跪,其他的臣子命妇也纷纷下跪,那原本就不大宽敞的桌椅间,顿时塞满了身份尊贵的人,有种志得意满的膨胀感。
圣上驾临臣子家宴,是无上的荣光,谢阁老一直圣宠不衰,现在更是隐隐有种烈火烹油的势态。
圣上笑呵呵的喊大家起来,径自去了上座,“看来朕是没白来,还是谢阁老这里热闹。”
“臣惶恐,小儿满月,托了圣上打赏的福,同僚们才给了这样大的面子。”
“哦?谢阁老中年得子是喜事,原该如此,朕是料到了你这人多,特意赶过来凑热闹的。”
这就是有目的来的,谢景翕心里一琢磨,有什么是圣上在宫里瞧不见的呢,一是臣子们私下里的交情深浅,面貌做派,二么,就是今儿来的姑娘公子们多,好些平日里进不得宫的都来了,圣上恐怕是存了相看的心思。
谢景翕心里一惊,难道是为了六姐儿?圣上最近热衷于造人大业,又不想兴师动众的采选,大概是想看中谁直接弄到宫里去,前些日子听闻是一个五品官儿家的姑娘被接进了宫,动静不大,知道的人也不多,看样子圣上也不是拘于找家世好的姑娘,目的嘛,就是生儿子。
生儿子是要看面相的,谢家姑娘会生养的印象一直在圣上脑子里,大概不看一眼六姐儿也不能甘心,不好召进宫,最好的法子就是直接上门瞧了。
圣上也是挺拼的。
“你这园子收拾的不错,很有江南的意味。”圣上聊了一遭景致,又聊了一遭菜品,这才转到人身上,“听说你家门里有几位公子要参加下届会试,今儿可在,让朕瞧瞧。”
“圣上见笑,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谢岑往旁边桌上一招手,“你们几个还不来见过圣上。”
谢景昱三人纷纷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