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给谢家人听的,侯府也没怎么着她,这般赌气甩脸子是给谁看的呢,难不成非得把方姨娘赶出去,她留下哥儿养着就安心了?那也不能够啊。
“母亲,二姐自从没了大哥儿大姐儿,心里一直就没解开疙瘩,再加上身子也不好,难免就爱钻牛角尖,并非是对家里不满,大概就是想过去住着静静心,我想着,大概还得小叔劝劝好些,毕竟他们是两口子,有些话咱们也插不上嘴。”
谢景翕把球踢给顾恒,等于是将了曾氏一军,反正谢景琪闹到现在,顾恒是跑不了责任的,与其大家在这推卸责任,不如就叫人家两口子关起门来解决问题,若是顾恒能留住人就是万事大吉,留不住也是他留不住,别把脏水都尽数泼在人家姑娘身上。
谢景翕夹在中间不好做人,站在哪头都得罪人,但是话里话外还是在为谢景琪争取,至于成与不成就看天意了。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恒哥儿平日忙,这些日子因着方姨娘生产,大家难免冷落了她,但这不是都过来了么,等哥儿在她生母那里断了nai,还是要抱到她屋里去养的,若不然放在一个姨娘屋里也不成体统,你也多劝着她一些,别叫亲家母误会了咱们的好意,若是她想过去住几个月也无妨,等到哥儿断了nai水是一定要回来的。”
见曾氏松了口,谢景翕也就不再说,“我知道了母亲。”
曾氏这头一厢情愿的要把哥儿抱给谢景琪养,但方姨娘自己的算盘可不是这样打的,她冷眼瞧着谢景琪屋里的动静,眼里尽是不屑一顾,“凭她还能闹出什么花来么,想要抱走我的哥儿,她也得有那个能耐才行,自己的孩子都养不住,侯府要是想断子绝孙,就尽管抱给她养。”
方姨娘的嬷嬷小声道:“昨儿大少nainai并陆家的少nainai都过来劝了,估计是没劝住,也不知她就是想做做戏还是铁了心要走,听闻东西都收拾好了,只是现在侯爷与侯夫人不同意,这才没走成。”
“做戏还不得做全套么,她这是想等二爷来留人呢,她这样一闹,家里定是要拿咱们哥儿来做好人挽留她,可她这招是想岔了,二爷是个最不会留人的,没准越说走的越快,等着吧,保管留不住。”
“可是……谢家那边能干吗?二爷再不想留,那也得看谢家人的面子啊。”
方姨娘担心的也是这个,谢家势重,能最后压一压的就剩了谢家,何况他们家算是间接出了一个二皇子妇,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节骨眼上,恐怕是不能得罪的。
“那也别想抱走我的哥儿,如果她走不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想要斗,咱们走着瞧便是!”
“姑娘快瞧,二爷过来了!”
方姨娘抱着哥儿下了床,耳朵眼睛贴在窗户上,仔细注意着谢景琪那边的动静。
顾恒被侯爷寻了一顿,自己平心静气的想了想,觉的得和平解决这件事,往常他对谢景琪不上心,觉的这女人脾气虽大,但绝对不会舍得抛弃侯府世子妇的地位,好容易最近消停了,他还以为她转性了,没想到是憋着更大的主意呢。正如侯爷所言,人是不能走的,她走了,他这盘棋还怎么下,顾恒现在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境,只要她谢景琪不求真感情,他什么都能给。
顾恒记不得自己多久没踏进过这个屋子,自从谢景琪住进来,他好像就没来过几回,乍然一推门,尽是陌生的气息,也被里头的萧瑟吓了一跳,心说这女人是准备看破红尘了么,怎么活生生过出一股子得道高僧的气息来。
顾恒推开门便没关,站在门口看着屋里坐着的谢景琪,“你到底想要甚,有什么不满的大可以与我说,何必要闹着去别院。”
虽然打定主意要平心静气,但话一出口,还是忍不住带了丝不耐烦,谢景琪也就在他进门的时候瞥了一眼,而后就转开目光,“顾恒,你现在是来当说客的么,那我劝你还是别开口的好,因为我并不打算求什么,就只求你别管就好,我想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吧?”
顾恒到纳闷了,不求什么你闹什么,他就不信你谢景琪是个能闷的住的性子,“别与我说些场面话,要什么爷给你便是,其实只要你不无理取闹,看上去还是很顺眼的,我自不会没事找事,所以这日子并非过不下去,往后侯府当家作主的还是你这个二少nainai,我就搞不懂你是哪里想不开,是为了方姨娘么,你瞧我是那样糊涂的吗,那个女人自然是不能养着哥儿的,我的意思还是抱给你来养。”
谢景琪冷笑一声,“顾恒,我委实替你可悲,这么多年来,你身边的女人还是一个也看不透,我若是想要争还不容易么,一个姨娘罢了,我谢景琪再没本事,除掉一个姨娘还是不在话下的,再说方姨娘,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替然家打着主意,可有人去问过她愿不愿意?或者你们会说一个姨娘罢了,愿不愿意的也不由她,可是你们实在太小看一个母亲的恨意了,何况还是一个有野心的母亲,想要家无宁日么,那你尽管留我好了,还是你觉得你能管好你的后院?顾恒,别怪我小看你,你根本不能。”
顾恒被说的愣住了,谢景琪皮笑rou不笑的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