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时代的,壮丽的史诗。
……呵呵中世纪的rou干啊。贝莉儿想,那绝对和我的rou干,啊不,培根不一样。
她对白龙点了点旁边并排摆开的三个灶,灶是很特殊的形状,两巴掌宽,一米长,上方三面围起的遮光棚阻隔阳光和雨水。搭出来它们主要就是用来试验培根的。贝莉儿虽然知道这种熏rou必须保持密闭环境让烟充分地浸染到rou上,但她总不能为了熏rou真的盖一个窖。
于是这些灶就在小木棚里旷日持久地烧起来。和普通的柴灶不一样,它们烧的是炭和松叶。一层的地面清扫干净,整齐地撒上木炭,然后上面盖上松树皮、新鲜的松针——木炭开始还是随便烧出来的那一罐子,后期慢慢地被松树炭替换。贝莉儿在湖边的某一处区域发现了一小片松树林——反正是松树吧,你懂的,就是那种油亮发绿的针状叶子。她专门卸了一棵松树求白龙运回来搞这件事。
“好像如果用果树的话更好。”贝莉儿看着这棵三十米高的大松树满意地说:“但是得等到秋天结果了我才认得出来哪些是果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都市宅女贝莉儿也只能努力到这份上了。白龙没有搭她的话,不过贝莉儿私下觉得他应该也是不认得果树的。哈?让吃rou的巨龙认果树?你真是想多了。
这棵松树供应了十天的柴。树干烧成木炭,皮和叶子剥下来清洗晾干,再把牛脊背上一条条长长的rou割下来,一片一片处理好、抹盐和花蜜,整齐地摆放好熏烤。贝莉儿分三天处理了四个灶,每一个她都换一些成分和处理方式,看看最后到底是哪种口感更好。这个煮一遍少点盐,那个沥干水多点蜜,松木炭也是看心情分一半和全烧,主要她一时间也烧不出来那么多炭。
玛利多诺多尔顺着人类的小手指无动于衷往灶那边望,整整十天闻到的都只有烟味,rou味?他呛得一步都不想往那边走。真亏人类还能这么兴致勃勃地每天换那些烧出来的小黑块——她叫什么?木炭?每次她被烟熏得灰头土脸地从灶边爬起来的时候玛利多诺多尔都后悔将自己的一件衣服借给了她。他声明是借。“你说你明年要离开。”他对自己说,完全是不想看见这个人类穿着件寒酸得衣不蔽体的叶子衣到处跑。要是她划伤了,无谓地损失的也只会是他的宝藏。
那一瞬间人类脸上乍放的光芒简直都让玛利多诺多尔不能直视,也许是他更不能直视他自己。他,一头骄傲而强大的巨龙,竟然会把自己的财宝拱手送出,给一个人类。——借?巨龙的词典里没有“借”这个词。龙们坚信所有从自己手中给出的金子都有永远回不来的风险。
“衣服借给你,”他撇着头不看人类地说:“离开的时候,还给我。”
玛利多诺多尔现在只能相信人类宁可冒着搞脏这件衣服惹怒他的风险也要做出来的是足够出色的食物。鉴于她过去表现出来的手艺,还有她在这十天花费的这么多繁重劳动,他臆测大约其他的还不错。但这一块?他重新看回人类脸上,她那种表情连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吃,竟然还想推销给他,简直不可原谅。
“我不吃这个。”他威胁地说:“你敢让我吃这个,以后就休想换得我的帮助。”甚至他可以什么都不用吃。他原本需要的就不是这些食物。然后他就可以把人类和她这些奇奇怪怪的家当全部扔掉,永远驱逐她,眼不见为净。
玛利多诺多尔觉得还是这个威胁最有用。他指名:“我要吃那个白汤。”
白汤是玛利多诺多尔最喜欢的食物。自从最初一起吃的那一顿起,玛利多诺多尔终于看到了人类是如何运用她那双神奇之手,把一具死掉的僵硬尸体花式烹饪成美味食物。当牛剥皮拆骨卸成一座rou山,人类特地做了一辆车把它们分门别类地运到不同的地方放置。她胸中仿佛自有一套天才花样。开始玛利多诺多尔不明白为什么人类要分这么多不同的地方煮东西,这么大的一片草地很快就被毁掉了,上面坑坑洼洼全是灶。
几小时后一直到现在他不知道人类的奇思妙想究竟止步于何处。这些不同的灶她用来做不同的事,煎rou块、烤rou片、用水炖rou末团子,用小木片翻炒rou条。各种各样的形状和各种各样的味道,换个材料或者烹饪工具出来的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人类切实地履行了她的诺言,她做好吃的给他,他不吃她。早中晚三顿,玛利多诺多尔直到四五天后才开始吃到重复的东西。
白汤是最神奇的东西,人类只在锅里放了血淋淋的大骨头和水,还有一块掰碎的小黄石头——她管那个叫“盐”。玛利多诺多尔看着这一锅水清骨白的东西有点怀疑最后会煮出什么东西,然后水烧开了,在里面翻滚着泡泡,人类撇掉了几次上面的泡沫,后来它变白了,白得像nai。她用大勺子捞出骨头,上面的rou白软软的,软骨晶莹剔透,冒出惊人的香味。
玛利多诺多尔不自觉地睁大了眼。他从来不知道骨头也能这么煮。人类喝了一口汤说:“还是有点腥……”脸上不是那么满意的神色。已经非常香了,她还觉得不满足吗?玛利多诺多尔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开口,然后人类笑容灿烂地把碗朝他递过来说:“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