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毫不留情地烤人的颈背。贝莉儿在帐篷外蹲一会儿就一身的汗, 也分不清是冷汗还是热汗更多。心跳得快从喉咙里吐出来了, 啊哪怕是个草泥马出来转移话题一下都好啊!“莉莉?”背后有声音疑惑地呼唤,她赶紧惊吓的捂住嘴,到处抬头试图寻找帮助。
我擦。
远处的佣兵们还在睡觉,几个值守巡逻的远远看了她一眼, 选择继续走开。
据说再往前走一天就能看到最近的一个村镇了, 然后就可以结束这段凌乱的旅程。
我擦。贝莉儿扶着额头头痛欲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玛利多诺多尔走了过来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了,莉莉?”漂亮的银发垂下来,他伸手摸她的额头:“你出汗了。很热吗?要喝水吗?”这么说着就拿出水壶想递给她,小花没有接, 还无力地捂着额头一副绝望的样子。她的心跳好快, 露出手外的脸和脖子都一片艳红。龙有点慌张起来:“你生病了不舒服吗?”
“……”贝莉儿还是捂着脸没有动。她简直就是想放弃治疗。乖乖龙见她不回答就把她拦腰抱起来想看个清楚。玛利多诺多尔一直很担心贝莉儿身体会撑不住。走出落日峡谷之后隔在月光岭中间的是一片平原。车队的速度是比较慢的, 就算抄了捷径也要花很长时间,最麻烦的还不是这事, 踏入平原的第一天晚上红发佣兵就受命过来与他们商量要更换作息。
“早上睡,晚上走。”哈亚德尽力用词简单地向贝莉儿交代。他比划了个圆圆的形状,又举起手作翅膀挥动状,指了指天上,总结了一个词:“蛋,它们,生病。”
贝莉儿似懂非懂地问玛利多诺多尔:“是说狮鹫会生病吗?”龙点了点头:“太阳太大,有一只生病了,其他的情况也不好。”他在外人的面前总是穿着兜帽斗篷,一头银发都小心地收在帽子里。兜帽上有魔法,只要玛利多诺多尔不想让人看见那别人就看不见他的样貌。贝莉儿也好奇心爆棚见识了一下,那基本就是一片雾气蒙在帽子上,大概就是自带单边玻璃那个效果。
对嘛不然带兜帽到底有什么用该看见的还是能看得见啊。贝莉儿总结了下:“就是说接下来要昼伏夜出了?”玛利多诺多尔态度冷淡地问哈亚德:“接下来要昼伏夜出吗?”
自从开始学说话以后贝莉儿就试着去听玛利多诺多尔的声音。那感觉是左右声道混在一起,想听这边的时候只有这边,想听那边的时候那边的陌生语言就会清晰起来。和“昼伏夜出”根本不同的发音,贝莉儿大概听见了“日”与“月”的单词,奇怪呢也不知道语言是怎么翻译过去的。
红发佣兵听了就叽里咕噜说了一堆,用词和语法太艰深这个贝莉儿就听不懂了。龙听完点头说:“知道了,稍后通知你们。”挥挥手直接把他赶走。人类托着下巴好奇地看着龙高傲地回过头来的时候,那个冷淡到让人想打他的表情突然一瞬间就软成了萌哒哒的宝贝漂亮龙了。
啊被特殊待遇的感觉真是爽到爆啊。她走神地听玛利多诺多尔说:“大约要十天多一点的时间,可能更长,如果狮鹫病重,他们可能要放慢速度去搜寻一下药草。”
这个理由蛮正当的。贝莉儿点点头也没说什么:“从明天开始的话那就要好好计划一下吃饭的事情。”她觉得第一天应该是最辛苦的,毕竟在同一时区调生物钟是个要么辛苦死要么浪死的行为。但是玛利多诺多尔不赞同地按住她。“莉莉难道不考虑一下吗?”
“考虑什么?”
“考虑我们自己前往矮人的城市。”尽管他们之前商议好跟着商队隐匿行踪,玛利多诺多尔很明白睡眠与温度的不妥会给柔弱的小花造成怎样的伤害,这些在过去一年中不是都有过例子吗?龙不需要睡觉,也不惧寒暑,但如果会波及到贝莉儿他也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如果莉莉觉得有一点不舒服我们就回绝他们离开。”就算仍然身中诅咒,骄傲的银龙也不需要迁就和容忍任何人。
贝莉儿愣了愣才明白,玛利多诺多尔担心她的身体。哎呀龙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她笑眯眯地朝他伸手,他就习惯地低下头来好让她能抚摸他的头发。……嗯其实是想摸头,但是太高了摸不到,将就一点,揉揉后脑勺。他的头发丰密厚实地垂在肩背上在月光下发着光,插入发中的手感很好。
贝莉儿一边想着糟糕为什么每一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下一秒这个大宝贝龙就这么讨她欢心。啊真的心都要给他暖化了。好像这一瞬间就想不到什么帐篷里rou体教学之类丧心病狂的事,她微笑起来:“没有关系的啦,不是就十天而已吗?”
“或许不止十天。”玛利多诺多尔很在意地重复。
“那也没关系啊,白天还可以睡觉对吧?”就像玛利多诺多尔认真地为她着想,贝莉儿也想为他尽力做更多更多的事。这哪里能算是委屈自己呢?只要能为他做些什么,她也会非常非常地高兴。对了顺便还有另一件事。人类心怀鬼胎地说:“对了玛多。”
“什么事?”
“那个就是,天气好热,接下来又要熬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