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上次的情形,许淮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紧紧抱住沈眠的身体,轻抚着她的背给予安抚,出声唤醒噩梦中的沈眠。
“眠眠,醒醒!眠眠!那都是梦,都是假的。”
沈眠睁开眼睛,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还未从梦魇中走出去,靠在许淮安的身上大口喘气。
“许淮安。”
见面前是许淮安,沈眠心中稍安,然而眼神涣散,分不清这是何时何地。
那都是梦,都是假的,许淮安在她身边,眠眠,她听见了许淮安喊她眠眠。
沈眠口干舌燥,大口呼吸,额头上满是汗水,许淮安想给她喝杯水压压惊。
“许淮安你去哪?”
发觉许淮安要离开,沈眠警觉地抓住了他的衣服。
“我去给你倒杯水。”许淮安摸了摸沈眠的头,轻声说道。
沈眠转而抱住许淮安,窝在他的怀里,“我不喝水,你不要走。”
“好,我不走。”
将沈眠身上的被子裹严实,许淮安抱着她去外面倒了杯水,又回到了房中。
拿着两个杯子将水来回颠倒,待水温可以了,许淮安才喂沈眠喝水。
沈眠是口渴的,喝得有些急促,水都蔓到了嘴外面沿着流到了衣服里。
“慢点喝。”
许淮安把水杯往外移了移,另一只手用衣袖擦干了沈眠脖子上的水。
沈眠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舔了舔唇,“我还要。”
许淮安哪里受得住,又把水杯凑向了她嘴边。
像是怕他不让她喝水似的,这次她干脆伸出手捧起水杯往嘴里送,一口喝下去就呛住了,开始咳嗽起来。
许淮安连忙放下水杯拍她的背,过了好一会儿沈眠才缓过来。
“还喝吗?”
沈眠摇了摇头,低头抬眸偷看他,“不喝了。”
许淮安的心突然有点难过,这不是沈眠该有的样子。
他的女孩总是挂着明媚的笑容,发小脾气的时候也是那么地生动。有道理的时候气要壮,没道理的时候气更要壮,任性地要命,他却喜欢得要命。
几番欲言又止,刚才进屋时心里有千番话万番话想问,但是看到沈眠这样,许淮安却什么都不想问了。那对于沈眠来说肯定是段更加痛不可及的回忆,他不要她再想起。
事情的真相不重要,沈眠杀没杀人坐没坐过牢也不重要,重要的她还在,她还在他身边。
再想起沈眠之前说起的那句话,“我不干净”,许淮安的心都疼地抽搐起来。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她永远是他心中最美好的女孩!
他才不干净,因为自己龌龊的心思,到现在还让她误会着,他特么就是个混蛋!
许淮安喉结滚动了一下,怕沈眠反应过激,特意放柔了声音。
“沈眠,我有跟你说过我母亲的事情吗?”
然而就算沈眠现在还处于刚睡醒有些迷糊的状态,心里对敏感问题还是十分地警惕。
闻言沈眠身体一僵,低头眨了眨眼,出手打了个哈欠,“许淮安,我困了,我还想睡。”
许淮安没理沈眠的话,将她护在怀里,头和她的紧紧依偎。
“我父母都是孤儿院的,小小年纪就被送到了体校练田径。田径很难出头的,母亲后来被筛了出去,父亲被羽毛球教练看上去学了羽毛球。
父亲有天赋肯吃苦,赢了很多比赛,最后进了省队当运动员。但是父亲脾气耿直不小心得罪了人,尽管那么出色,却没有参加正式比赛的机会,只能在幕后当他人的陪练。
运动员受伤是家常便饭,父亲旧伤复发后就被劝着退役了,和母亲回了江城。父亲找了份体育老师的工作,母亲做小生意,慢慢攒钱还买了房子。
但是年纪越大,身上的伤越厉害,父亲病来如山倒,掏光了家里所有积蓄都没救回来。
整个家的担子都落在了母亲的身上,这时候母亲就觉得呀,还是上学好,说什么也要让我考个好大学,将来坐办公室里轻轻松松地就能挣大钱,不用日晒雨淋,不用病痛缠身……”
沈眠没说话,只是默默伸出了手,回抱住了许淮安。
许淮安注意到了,直视着沈眠的眼睛,轻轻笑了出来。
“沈眠,你知道吗?我母亲是拿到我的录取通知书后才去世的,她走得时候都是笑着的。”
沈眠面上一惊,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许淮安你再说一遍!”
“我说,”许淮安双手握着沈眠的肩头,认真地看着她,“我母亲是拿到我的录取通知书后才去世的。”
“不是因为我?不是说……”沈眠的声音有些哽咽,后面的话说不出来。
“不是因为你,我母亲自杀当天就抢救回来了,不然我怎么可能放下心去酒店找你。”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是我……”沈眠捂住嘴哭了起来,旋即又将拳头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