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伙儿吃厨房送过去的份例的,只是这些日子忙碌你们也知道。因帮着少nainai料理一些,忙乱一回竟没吃上午饭,让你们多做一回。”
说着扇坠儿自兜里拿出两个新造的银锞子道:“这是少nainai给的,让你们给临时做饭出来。将离姐姐想吃一道鸡丝面,陪着四五样拿手小菜,随你们怎么搭配。子夜姐姐想吃一样炒面筋,还要一样羊rou砂锅。至于其他的菜,你们看着来。”
钱家的拿了银锞子,一看就知道是二钱一个的,当即道:“这是什么道理?咱们厨房不就是为了少爷少nainai做饭,要是少爷少nainai点个菜还要拿钱。说出去厨房的人还要不要在府里站住脚啦!”
扇坠儿却道:“不是那样的,婶娘也别说,这正是少nainai的公正。除了少爷少nainai点菜,其余的的人就是不准到厨房要吃要喝。这一回是缘故特殊,少nainai自己准了,只是也不肯坏了规矩——要添一样半样,就先拿了钱来另买另添罢。有的没的,名声好听。”
祯娘其实是为了在下人中间少些混乱贪腐。若是开了一个头,大丫头、管事媳妇、体面婆子们,这些人有事没事就要往厨房要吃要喝,厨房就是有一些油水也经不住这么吃。
不说这些没得明目随便到厨房吃就算是蛀了周家,就说厨房罢,祯娘也不是心疼他们贪的不够其他人吃。而是用脑子想想就知道,厨房里支撑不住的时候,难道要指望厨房里的人自己补贴银子么,人家必然是要贪腐更多的。
钱家的最后也没推辞银子,只是一面忙颠颠地洗手备菜,一面道:“四钱银子,不知道够多少了!将离姑娘和子夜姑娘多大身量,南边来的女孩儿,胃口小的很!我知道这银子要还回去多少,少nainai也不会收,便存在这儿。子夜姑娘和将离姑娘以后有个什么想吃的,尽管来说就是了。”
扇坠儿躲开道:“这个我不应答,婶娘回头遣人给姐姐们送饭菜的时候再亲自说罢。少nainai房里还有事儿,我就不在这儿等着了。”
说着一溜烟跑开了,只剩下厨房里的几个媳妇笑道:“钱家的,你这回只怕拍不上马屁!我见如今少nainai身边几个姑娘都是教的极好的,再没有那些当二层主子的。既然眼看的少nainai这样注重这些,也不会自己撞进这样的事里。”
虽然经了一回似笑似讽,钱家的倒也坦然,只招呼一个灶火丫头烧火,在旁边把几样菜切了。道:“小心奉承着总是没错,真能讨的少nainai身边几个姑娘喜欢自然是好,就是没有又有什么亏吃?”
正说着,忽然又有一个十分眼生的丫头来问道:“这边哪位大娘开着灶火?这边点个菜,大冷天的还是吃羊rou锅子最好,再配上十几样要烫的菜,给送过来罢。”
说着笑着从袖中去除一块银子要给人,众人都把眼睛看钱家的。钱家的依旧看着锅里热油,撩开眼皮瞟了一眼,似乎在估量成色,忽然道:“你是哪个院子里伺候的姑娘?到时候菜给送到哪里去?”
那丫头认定钱家的就是这些人里头领头的了,见她这样问以为是应下了,便道:“婶娘不认得我,我名叫绿琴,和琵琶姐姐一起从姑太太家新过来的。如今和琵琶姐姐同一干小丫头在东边小院子里住着,原来是府里弄错了份例,今日才胡乱对付一回的。”
所有人一时还有些愣神,半晌才回过滋味来——敢情这就是女妖Jing啊!一时都去看她脸上。
这个叫做绿琴的丫鬟确实有一些容貌,大约就是那种大户人家丫头里会不安于平凡日子的那一种。无论是赎身嫁个良民,还是府里配人都不愿意——因为生的确实有几分颜色,又擅长打扮调弄,免不了想要拣高枝攀。
虽然不见得个个生的好的丫鬟都会是这样,但是在后院打转许多年的女人们都有自己的一双眼睛,就是能够识别出来。像是祯娘身边的好些丫头都是好颜色,比这个绿琴还强,却一般不会让这些媳妇婆子有这一重知觉。
钱家的手上不停,听了这话就连眼皮也不撩了,只是冷笑道:“我倒是不知道我们厨房有什么过错,竟然弄错了姑娘们的份例!还要来说胡乱应付一回。姑娘和我们说说,免得真是我们的不是,最后却没个悔改。”
这其中有个缘故,祯娘原先吩咐过,绿琴和琵琶两个丫鬟是同小丫鬟一样在文妈妈手上走一遭。但是因为多给了体面,拿的是三等丫头的份例。这就有了一个不解,别的待遇,譬如份例的衣服饭菜等,是按着听训的小丫鬟来还是按着三等丫头来?
周家不会刻薄这些女孩子,凡是进了家门细米白饭、有荤有素是当然的,总给孩子养的白白嫩嫩。但是想要那些祯娘听过的奢靡之家,连最下头的仆人也每日肥鸡大鸭子,甚至觉得肥鸡大鸭子还油腻,是不可能的。
照着定论,才进府的小丫头都是八个人坐一桌,分八碗菜肴,有一个汤,然后荤素搭配。别人都觉得还好,新来的绿琴琵琶倒是觉得不对。略微打听就知道了,只要开始做活就应该单人吃饭,菜也Jing细些。
至于那些入了等的丫头更不必多提,三等的是每人两样份例菜。听起来不多,但是却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