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祯娘依旧觉得自己要馊了。
等到满月之后祯娘总算能清洗一回自己在满月当日家里也摆了宴饮的,前一日她可是好生搓洗了一回自己。到了第二日圆大nainai上门还与她道:“夏日里坐月子要命,一个月不得沐浴,我是自觉不能见人了,就连抱着我家钥儿也怕熏着她。我前日洗澡的时候足足换了了三桶水,第一桶的水都没个水样子。”
祯娘的抱怨说的圆大nainai可乐,拿帕子捂了嘴笑起来道:“那个女人家不是这般?偏你这里有恁多话!这几日我家里也是事忙,昨日急匆匆来一回竟没见过你家姑娘。如今趁没别人争抢,你倒好说声,抱姑娘出来,我每同看一看。”
祯娘问了红豆,知道女儿这时候是醒着的,便道:“慢慢抱小姐出来,休要唬着她。嫂子在这里,要看一看。”
周洪钥用红绫小被儿裹的紧紧的,由nai娘抱出来。祯娘接过与圆大nainai看这时候小人儿是真的醒着,乌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祯娘抱在怀里的时候忽然就笑起来。不要说祯娘了,就是旁边的圆大nainai也看的稀罕。
小孩子只要养的好,就没有不好看的,白嫩可爱是一定。不过就算是小孩子也有分生的好与更好,周世泽生的英气逼人英俊挺拔,祯娘更不消说,这样的爹娘生不出不好看的孩儿来,于是周洪钥看上去真是极引圆大nainai喜欢的。
再有刚才在祯娘怀里就笑,这就更加惹人喜爱了,毕竟笑总比哭来的讨人喜欢。当即圆大nainai就要来抱她,她倒也没因为换了一个人就哭闹起来,只是眼睛依旧巴巴看着祯娘。
圆大nainai稀罕道:“好可心的孩儿!这样大就亲近母亲了,将来一定是一个贴你的心的。只看你这一个,我立刻就心软了一半,不知道如何爱才好我要是能有个孩儿该有多好,不拘是男是女,总好过膝下空空罢。”
就像孟丽华想的,生儿子固然好,但生女儿总比男花女花都无要强。何况圆大nainai也不算没得儿子了。大概就在洪钥洗三后两天,孟丽华那个怀孕的丫头就生了孩子,挣命一样生下一个不足月的男婴,只是那丫头的命却没有了。
就是亲娘在世,母亲也只有嫡母,何况亲娘死了。当天夜里周世鑫就把那孩子抱到正房圆大nainai屋子里,叮嘱她好生照顾孩儿,又让孩子记在她的名下抱养庶子在屋子里对一个一无所出的正房太太来说当然是好事,这是多了一样立身之本。
只是那孩子因为不足月可是把圆大nainai累的够呛,没黑天没白日地照料,说得上衣不解带,这几天好歹是稳住了。不是这样圆大nainai也不会轻易出门和祯娘消遣了要知道这孩子不仅是她的立身之本,也是周世鑫唯一的儿子。没照顾好,她失了倚靠,周世鑫只怕也心里怪她呢!
祯娘虽然最近都在坐月子,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譬如圆大nainai得了一个儿子的事,她当然都知道。洗三的时候她正坐月子去不得贺喜,也是让家人送了各种礼物过去的。自然的,过几日的满月宴,她会亲自过去。
不过她心里一直存着疑惑,便说道:“你膝下还是空空,你家大姑娘是一个,如今不是有了儿子?不过怎的这时候就发动了,我虽记得不深,也恍惚知道你家那个月份比我家钥儿小了好几月罢。怎的我家钥儿才出生就出来了,月份才多大?”
圆大nainai嘴角微微一抿,露出有些奇异的微笑,道:“是比你足足小了三个月才是,生出来才知小猫儿大小,就这样还生的艰难,也是少有了。不过老话说着了,‘七活八不活’,我Jing心看了个把月现在倒是还好了。”
人话未说透,但是祯娘焉能听不懂?后宅事情Yin私多,妻妾倾轧再常见也没有了。那个丫头当初怀孕后就从孟丽华那里的耳房搬出来了,虽然才只是个通房,却因为怀着身孕不同,单在后头过到处收拾了两间房给她做房。一个独独小角门儿进去,院内设放花草盆景。两间房一边是外房,一边是卧房。房里头不差,是周世鑫专门出钱买的,黑漆欢门描金床,大红罗圈金帐幔,宝象花拣妆,桌椅锦杌,摆设齐整。
这样用心,除了给她体面的缘故,另一个也是男人家未必不知道后院的明争暗斗。平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这时候关系到唯一的骨血,怎能不慎重。不过想也知道,依旧失算了,女人家天长日久地在宅子里处着,弄鬼的机会好多!
祯娘不会去追究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更不会问圆大nainai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她当然不会主动去害那丫头,在宅子里一个孩子都没有的情形下她下不了决心那样做。说的厉害一些,若这是她家唯一一个孩儿,她将来还要靠他呢!反正她是嫡母,自然可以稳坐钓鱼台。但是别的,祯娘真不敢确定,她知道的圆大nainai和她做朋友极好,其他的她不知道也不要求。
放下这些让人觉得不快的事儿,祯娘和圆大nainai更多说些孩子们的趣事,又逗弄洪钥玩耍,渐渐的心胸畅快起来,也就把刚才那件两人都不说透的事情忘了。
之后的日子也就是祯娘在家带着女儿罢,直到天气逐渐寒凉,祯娘自己换上了冬天穿的袄儿褂子同样的,洪钥也换上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