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人。不过这也是因为大明本身就有榨糖的机器的关系,反正各有优势,若是他们架子摆高了,祯娘大可以不买。
如今的形势就是这样,他们不卖机器根本没得好处,因为大明有自己的机器,甚至开价过高也会因为这点而不能成立。所以在这种情形之下,他们只能做最讨人喜欢的卖家,卖出更多的机器就是他们的理想了。
这一次祯娘就是通过泉州的西夷,这才向他们国内下了订单,如果路上不出意外的话,搭载着机器的船在八月的时候到达大明。知道这件事的祯娘不再闭口不谈,直接告知道:“机器从西夷那边来,一起来的还有他们和咱们不同的提炼技术。说起来在这些格物百工上面,西夷和我们走的路子不一样,有许多确实有独到之处——等到八月的时候你就去接东西罢。”
听到是新机器,刘文惠一下眼前一亮。他晓得祯娘在这上面的眼光,无论是自己指点做新机器新东西,还是从西夷那里得到,祯娘总是能够挑中最好的。这个最好,事后来看一望便知,但在做之前,谁能知道一件东西到底适不适合,这就是祯娘的厉害之处了。
当即搓了搓手道:“有新机器当然是好的,从根子上就超出许多人了。话说东家指派我这份差事后,这些日子我一直在了解一些关于糖业的事情。真是不看不知道,原来糖业竟然热成这样!”
大明已经很惊人了,近十年翻了三倍的售价可不是任意商品都能做到,何况还是糖这种要货大宗,属于家家都要准备的商品。这种商品本来就不是赚单个的利润,正是量大才有惊人的利润。而如今十年内翻了三倍,这是何等惊人,或者明确些说,利润是何等惊人。
如今做糖业的商人都十分幸运,因为真正的豪商眼光都没有放在小小的一块糖上。对内贸易不必说,对外贸易看到的也还是茶叶、瓷器、丝绸这些。他们又是不幸的,因为祯娘已经看到这一块,面对大资产的冲击,他们并没有什么抵抗能力。
刘文惠有些冷漠地想,如果没有东家,或许如今糖业商人里过个十年能够打磨出一个‘糖王’,成为东南乃至全天下也有名的大豪商。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祯娘已经把这个可能变成了不可能。
然而这种热和西夷那边相比又是小巫见大巫了,说他们是嗜甜如命也不为过。看过他们糖业发展历史,刘文惠忍不住胡乱猜测,是不是以前吃糖吃少了,如今找补回来。真是有多少糖运回他们国家本土都能被迅速吞掉,根本见不到底。
还有利润,从利润上来说是远远超出大明国内的糖商的。他心里忍不住想,若是把这些糖卖至国外怎么说。最终的答案相当惊人,或许单品利润还不如瓷器茶叶等——没有赶上蔗糖与黄金等值的好时候!但是出货量大的话一切都是可以弥补的,要知道不是随随便便什么货物就可以出货量这么大。
限制出货量增大的因素与其说是赚头不够大,还不如说是如今货物进出口限制的规定。这使得所有进出的货物数量必须限定在一定范围内,那么怎么填满自家的份额就必须要Jing打细算了,所以单个利润更高的才是更好的选择。
这么想着他就忍不住说出来:“如今朝廷还在商量着要不要逐步放开货物进出的限额,要是真能放开就好了。虽说要多了不少本钱小的来相争,但是总的来说做得好的应该能赚更多钱。若是不再限额了,东家首先就可以把这糖卖到西夷。”
祯娘对于出口限额的事情早就不去想了,有眼光的都能看出来,不限额才是大势所趋。然而要到哪一年哪一月才能成,那就是天知道了,这是大明上上下下博弈的结果。所以她想也不想就道:“你这是想多了,如今只要每年发放的牌子能有所增长就是胜利了。”
后面她又像是想起什么,若有所思道:“要我来说,与其指望那个,还不如想另外一个捷径。譬如我们参将大人什么时候拿下南洋诸岛,也好让我们能买下一个岛,专门种甘蔗开榨糖厂。不用再本土这边落脚,一切也就没得限额的说法了。”
顾周氏听到这里瞪了祯娘一眼道:“怎么把姑爷的正事说成是这样?不知道的听了还以为姑爷是什么人,所有事情竟是为了私心。就是知道的也该以为你不尊重,拿这种话当作玩笑!果然是这些年无法无天惯了。”
祯娘对于顾周氏的教导向来没辙,她这样‘无法无天’惯了,顾周氏一点没说错。只是指望她改,那又是想得美了。像小孩子是如何改掉坏毛病的,在学堂里有夫子拿竹板打手心,在家里有父亲动家法、跪祖宗。祯娘要改掉,必须要有深刻的教训,可是这世上还会有谁给她深刻的教训?顾周氏只是说说而已,周世泽更是她杀人帮着挖坑埋人的主儿。
对于这个顾周氏心知肚明,这时候也不过就是见一次说一次罢了。等到说完了,祯娘至少表面上服软,她也就放过。这时候见祯娘露出听话的样子便不再说这些,转而对刘文惠道:“那些是之后的事儿了,如今还是说些眼睛看的到的。”
刘文惠赶忙说是,然后又提出祯娘雇佣的西夷人共五十名都已经到了。颇为为难地对祯娘